穆雙拽了下一旁的趙大人道:“大人,您看,麻煩您了,還得讓您跟我們跑一趟才是。”
趙大人收拾了藥箱子,急切道:“娘娘,莫得多說了,快走吧。”語罷,自己先穆雙一步,隨著李朝天奔出去的步伐追了出去。穆雙憐憫的看著哭癱在地的情妃道:“你非要把所有人逼到絕路上,你才肯罷休麼,你這個女人,心腸怎麼如此的歹毒,你想讓王爺獨寵你一個,可是。。。你這樣做,不僅幫不了你自己,反而會讓你失去一切呀。”
她再也懶得看地上這個女人一眼,一心掛念著玉妃的穆雙幹脆一咬牙,舉著傘衝入了雨中,雨越下越大,雷聲交叉成一片,連天都陰暗的幾乎跟夜晚一樣。
李朝天趕到關押玉妃的小院時,那把大銅鎖早就被送飯前來的丫鬟丟在了一旁,淒冷的房間內,破敗的房梁上懸掛著一根質地良好的腰帶,死死的打著一個死結,桌子上的凳子已經被人為的蹬歪在一旁,簡陋的床上,玉妃雙目緊閉,呼吸微弱,她的旁邊跪著一個哭的一塌糊塗的小丫鬟,不住口的喊著娘娘,娘娘。
李朝天心裏一急,跑過去一把推開了那小丫鬟,心疼的將玉妃扶起來抱在自己濕淋淋的懷裏,看著她單薄的麵孔,李朝天是真的心疼了,喃喃道:“你這個傻丫頭,傻丫頭,怎麼就這麼想不開,一點時間都不肯給我麼,你不能死,你若死了,我怎麼向你的父母交代,我可是答應過,要照顧你一生一世的呀!你這個傻丫頭。。。”
穆雙和趙大人放下手中濕淋淋的傘,這麼大的雨,其實打不打傘已經沒有了實際的區別,趙大人見李朝天抱著玉妃,自然不好意思上前去,他焦急的看了一眼穆雙,穆雙心領神會,快步走上前去,輕輕的從李朝天懷裏跟拔蘿卜一樣奪過玉妃,安慰道:“王爺,大夫在這裏,我們先退一下,不要耽誤了病情。”
穆雙攬過李朝天的手,將他從床塌前拽離,趙大人這才打開醫藥箱子,急急忙忙的走了過去,仔仔細細的檢查了起來。
片刻後,他擦了擦自己額頭上的汗,輕輕的拽了拽被子,轉身笑道:“王爺,不必焦慮,娘娘並無大礙,隻是心火鬱結,才導致昏迷,待臣開處方子,煮了藥喂娘娘服用,再歇息幾日,娘娘自然就好轉了,那麼,臣先告辭了。”
李朝天此時已經漸漸的從混亂中恢複了神智,禮貌而不失風度的挽留道:“趙大人,勞煩您在這麼惡劣的天氣下跑這一趟的,此時天氣惡劣,趙大人若不嫌棄,不妨在府中用罷了晚宴,等雨小些時本王再差人送您回去吧。”
趙大人靦腆的笑道:“謝過王爺的好心了,隻是臣家中尚有妻室,這半天未歸,怕是妻子會擔憂,所以臣還是告辭吧。”
李朝天笑道:“既然如此,那本王便不強留了。”
語罷,客套了幾句之後,便吩咐人將趙大人送出了雲王府。
雨越下越大,此時便是不能將玉妃輕易的送回她的宅子了,穆雙看著房內簡陋的條件,以及被自己撞破了一直在漏雨的窗戶,悄悄的吩咐了人去抱了幾床暖和些的鋪蓋被子和王爺幹淨的衣服前來,又煮了些薑茶,她畢竟還是擔心李朝天生病的,在雨裏跑了這麼久,一直穿著濕淋淋的衣服也沒有換。
李朝天坐在床邊,細心的守護著昏迷中的玉妃,眼神中,滿是穆雙未曾見過的疼惜,穆雙隻覺得自己心口緊緊的一酸,呼吸竟然困難了起來,看著李朝天對別的女人好,她的心裏揪疼成了一片,剛剛忙著照顧昏迷中的玉妃,所以她並沒有實際的感覺。
現在她無比清晰的明白了一個道理,眼前這個男人,並不是隻屬於她一個人的,那些溫存那些愛意,隻不過是他給自己的恩賜,他是王爺,大廑皇朝權傾天下的雲王爺,他可以想納多少妃子就納多少妃子,想把溫柔給誰就把溫柔給誰,而自己,隻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女子,是他眾多女人中的一個,愛情這個東西,還是太遙遠。
穆雙悄悄的將幹淨的衣服放在桌旁,含著淚看著此時完全不知道她心思的李朝天,一步三回頭的出了房間,緩緩的冒著瓢潑的大雨,一步一步的朝著自己的房間走去。她嫉妒了,是的,嫉妒了,她見不得,見不得李朝天對別人的那份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