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穆雙是不是你放走的?”李朝天一臉寧靜的仰在司莫月房間的竹搖椅上,雖然現在司莫月是個孕婦,但是他已經絲毫不想再去關注這個孕婦身子如何,對於穆雙離開王府,除了憤怒之外,更多的依然是絕望與失落。
從李朝天一進門起,司莫月就知道今天算是注定要一場惡戰了,她不安的看著李朝天冷言冷語的將自己丟在搖椅上,再問出這麼一句話,很平淡很簡短的話,聽在她的耳朵裏卻如同鐵絲一般狠狠的刮過,所及之處,寸草不生。
司莫月咽了咽因為緊張而生的吐沫,盡量平靜的答道:“王爺,臣妾並未想將雙兒妹妹放出王府,王爺,一切皆是臣妾的錯,王爺如何懲罰,臣妾都受了。”
語罷,她含著淚撲通一聲跪倒在地,聲音淒楚道:“自從可兒出事之後,王爺便將雙兒妹妹關入地牢,臣妾不明所以,但是,臣妾見不得雙兒妹妹受苦,所以王爺外出尋醫之時,臣妾偷偷潛入地牢,本來隻是想安撫一下雙兒妹妹,卻。。。看到雙兒妹妹一身傷痕的昏迷在那裏,臣妾看了,好是不忍!”
司莫月聲音一抖,含著淚抬頭看著閉目養神狀的李朝天。分明在對方的臉上,看到了微微的顫抖,司莫月想,王爺也是心疼的吧,畢竟穆雙,真的是他最寵的妃子,盡其全心,獨寵一身,最後忽然失去,王爺肯定會心中失落。穆雙已經走了,已經走了,不存在任何的威脅了。
司莫月強壓下心裏翻山倒海的衝動和沮喪的憤怒,繼續溫柔道:“王爺,臣妾一時心軟,便將雙兒妹妹放出了地牢,接到了住處好生的調養著,臣妾想,王爺這麼善良仁厚的人一定不忍讓雙兒妹妹真的受罪死去,隻是因為可兒事一時的生氣,才如此狠心,臣妾怕王爺最後看了心裏不高興,想將雙兒妹妹調養好了再送回去,想必那時王爺回來了,對雙兒妹妹的憤恨也就消了,那不是皆大歡喜麼,可是臣妾沒想到,雙兒妹妹竟然會私逃出府,從此蹤跡全無。王爺,您要罰臣妾就罰吧,臣妾的錯,臣妾寢食難安的過了這幾日,臣妾心裏真的好難過,王爺。。。”
司莫月抽泣著身子一抖,重重的磕了下去,她分明的看到,搖椅上的李朝天,緊閉的眸子裏滲出一絲晶瑩的東西,我們。。。管那東西叫做,眼淚。
歐陽軒停留在雲王府已經有幾日的時光了,每日裏都要親自為秦可兒施針喂藥,並且從來不許任何人接近秦可兒的房間,趙大夫一直挺納悶,一直對人凶了吧唧的不行的師兄怎麼惟獨對這個王爺的侍衛這麼上心呢?每天都無比細心溫柔的照顧著,生怕病人出一點事似的,要知道之前對每個病人,他都是交代完治療方法後徹底撒手不管的。。。
歐陽軒沒有聽到師弟肚子裏的小算盤,而是跟往常一樣貓在秦可兒的房間裏,今天的針灸已經完事了,為了試探秦可兒的反映,他還特意紮歪幾針,結果驚喜的看到已經被所有大夫判了死刑的秦可兒眉頭一皺,分明的表達出一個明確的信息:疼了。
這個表現細微的幾乎不仔細觀察就看不到任何的痕跡,可歐陽軒卻莫名其妙的興奮了起來,他實在太好奇這個一直昏迷中的女子醒來後會是什麼樣子的人了,這些天呆在王府也斷斷續續的聽說了秦可兒的一些事,歐陽軒經常用草藥筐子裏的幾根草配起來的養眼養腎養胃的小藥房去收買那些丫鬟家丁,在旁敲側擊的詢問他們秦可兒的事。
幾天裏也算是對秦可兒這個姑娘有了些了解,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這個麵色柔弱重傷昏迷的女子竟然會是當朝傳的沸沸揚揚名滿天下的雲王府女侍衛,歐陽軒心裏那份溫柔的情緒已經圍繞著秦可兒足足的蔓延了好幾日,他期待等到她醒來時,知道自己就是她的救命恩人,那該多麼的感謝他呢?
可是這份美好的幻想很快就被打破了,秦可兒醒了,醒的時候,歐陽軒修長的手指正在細微體貼的為她擦拭著裸露在外的胳膊,秦可兒隻身上下隻有一件貼身的肚兜和寬鬆的幾乎不起任何作用的奶白色的絲綢褲子。
佳人睡眼微張,在沉睡多日後,終於在鬼門關溜達了回來,映入她眼前的,卻不是熟悉的那幾個小丫鬟,而是一個眉目清俏,眼角含笑的陌生的白衣男子,他身上淡淡的藥草味道正如她這幾日裏所聞的一樣,不過她迷糊的意識在清醒後頓時便憤怒了,因為她發現這個人!!!這個陌生的男人竟然麵對著幾乎一絲不掛的自己如此氣定神閑的擦拭上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