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廝小心翼翼的看了一臉穆雙的臉色,發現這個姑娘並沒有真的生氣,這才鬆了口氣道:“姑娘有所不知,這百花之宴可是咱們醉春樓的老規矩了,每個月的月末都要舉辦一次,就是樓子裏所有平日裏輕易見不到花魁姑娘在今夜都會盛裝出席,然後由那些來客重金拍得,跟自己中意的花魁姑娘共度今宵,當然了,隻不過是飲酒作樂,談天說地罷了,也沒有什麼出格的行為,所以媽媽說請姑娘盡管放心罷了。因為所酬之款的一半兒,媽媽是捐獻給災區善款的,這也是積德行善呢,所以樓裏的姑娘們都樂意於參加此類的出席。”
穆雙恍然大悟道:“原來這麼回事兒,真想不到,十四娘還有此等善心呢,真是叫我刮目相看。”
那小廝笑道:“那還不是拜那幾年前來此化緣的老和尚所賜了,媽媽大概就是從那時候才開始辦百花宴的。”
穆雙頗有興趣道:“那是怎麼回事?不妨講來聽聽?”
小廝笑道:“什麼事,大家都知道是那花和尚騙吃騙喝罷了,騙十四娘說樓子裏怨氣太重,太多姑娘們清白葬送在這裏,所以日積月累之後才怕是會最後冤氣凝結成精,作出不利於十四娘的禍事,所以那花和尚就讓十四娘每個月操辦這麼一起善事,將善款捐獻出去,十四娘到也真信了,不過說來也怪了,從那時起,樓子裏倒也真的安穩了許多,十四娘就更相信那和尚話了,反正都是行善積德的事,何樂而不為呢。”
穆雙抿嘴淺笑道:“原來如此,謝謝小哥了,今夜錦瑟,一定會不辜負媽媽重望。”
那小廝回道:“如此甚好,就有勞姑娘了,我先回去複命了,媽媽還等著呢,怕是回去得晚了媽媽又有意見。”
送走了那小廝之後,穆雙幹脆將門一關,唇角的笑意更加的明顯起來,既然是善事,為什麼不去做呢,想不到這煙花之地,還有此等熱鬧可湊,想畢來說,今晚定有很多豪門貴客前來一睹眾花魁芳容,穆雙最喜歡湊熱鬧了,這樣的大熱鬧自然是不能放的。
墜落青樓又如何,隻要活著,又有什麼不可,反正笑也是一天,哭也是一天,不如就此苦中作樂罷了。
綠絲托著下巴問道:“那麼姐姐今晚打算怎麼出場呢?”
穆雙掐著腰笑道:“今晚姐姐給你表演一出精彩的戲碼,你就等著看熱鬧吧。”綠絲不屑的撇嘴道:“鬼才信什麼善款,怕是那些錢肯定又落入那個女人自己的口袋裏了,她那麼愛財如命,當初從我爹手裏買我時卻隻花了二十兩銀子,她在我爹麵前把我貶低的一文不值,說我底子不好,長大了也是沒姿色的,說我沒見識,琴棋書畫樣樣都不懂,買回去也是做丫鬟伺候人的,弄的一副她多麼大的冤屈似的,我還沒喊冤哪。”
穆雙笑道:“綠絲,你想做醉春樓的頭牌花魁麼?”
綠絲撇嘴道:“鬼才想做什麼花魁,你看眉舞姐姐千方百計的想做花魁,結果混的這麼淒慘,還被別人家的夫人堵上門來連打帶罵的,什麼花魁,終究隻不過是賣笑的髒女子,走出了這個門,一樣是一文不值的垃圾。”
穆雙微笑著敲了下她的頭道:“你這個小憤青,天天這麼尖酸刻薄的罵別人,一點積極向上的態度都沒有。”
綠絲扭頭疑惑道:“什麼是憤青啊姐姐?”
穆雙刮了下她的小鼻子道:“憤青就是憤青,哪有那麼多為什麼,趕緊的,給我找找衣服,今晚我得風光的出場,這醉春樓的頭牌花魁,姐姐搶給你看,姐姐以後不受人指使不受人欺負,綠絲也不能受,我們都要牛比哄哄的俯視她們!好不好?”
綠絲迷茫的看著她,顯然對她那些用詞不怎麼了解,但是看她說的這副熱鬧的樣子也不像是什麼壞話,片刻之後,她滿臉笑容清脆而利索的回答說:“好!”
此時已是夜幕時分,穆雙依然是一身清淡的裝束,隻不過此時這裝束已經不是前些天那素白淡藍的那麼清冷的顏色,而是一件亮白的內襯裙,外遮了一件寬袖的鵝黃輕紗外袍,一頭美麗的長發也是隨意的盤了一個小小的斜卷,隨意的插了一根翡翠簪子,依然是青紗遮麵,不露陣容,如此看來,這身裝扮就算是萬事大吉了。
今夜,醉春樓處歌舞升平熱鬧非凡,所有平日裏穆雙輕易的見不到的花魁姑娘也都紛紛的露出了真容,穆雙在斜台裏好奇的看著那群女子,個個生的容顏俊俏出水芙蓉般的樣子,裝扮起來更是讓人眼前一亮,這些姑娘裏哪怕比起來姿色最平凡的,扔到現代去,那也絕對是一個出得了名的美女,因為她們純天然啊,真眼睛真胸真屁股,哪都是真的,哪跟某些棒子國似的,第一美女都是手術刀下割出來的人造皮囊,就算這樣,那些海報**也是經過認為的P過圖之後才敢麵世,什麼美女,分明就是嚴重的自信心不足的表現才是,那麼假情假意的美女比起眼前這些真正的美女來說,怕是連人家一根腳指頭都不如罷,想美,還沒那資本,非要死皮賴臉的朝美女的行列裏擠,真是讓人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