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見父皇!我要見父皇,父皇!您不能聽信李朝天片麵之詞而冤枉兒臣一片忠心哪父皇!”李鼎不明白,自己怎麼忽然就從風光得意的四王爺跌落成階下囚,他更不明白前幾天在柳鎮,那批供品為什麼會忽然半夜被人劫搶,卻沒有傷他一兵一將,而在他苦尋多日無果,無奈返回寧安城複命說供品丟失時,那批供品卻被人從他的府邸之中搜查出來。更完蛋的是除了供品之外竟然從李鼎家中搜查出不少軍事地圖與規劃,還有詳細的軍隊名單與軍餉發放的計劃。
宣召皇帝龍顏大怒,頃刻下令將李鼎押入了大牢之中,摘其鼎親王王爵,封其鼎王府,而其餘家眷一律被發配邊疆為奴,這一切的一切都發生的太快了,快的讓他絲毫沒有招架之力,而在一切風平浪靜之後,他才忽然琢磨過來,唯一能陷害他的人隻有李朝天。
可是人證物證皆全,李鼎私扣供品,還存在謀反嫌疑,謀反之罪,罪該論誅,可念在李鼎四王爺的份上這一切卻隻能從寬處理,李鼎多年來培養的勢力一夕之間分崩瓦解,而這一切一切,都是李朝天所賜,李朝天終究是出手了,而在得手之後,看著自己四王兄在侍衛的押送之下拉拉扯扯麵帶癲狂的被扯出了議政殿時,他心裏卻感到一股莫名的寒冷,他所作所為,隻不過是在為自己出氣,在為穆雙出氣,他所有的憤怒的源泉都來自於穆雙的失蹤,李鼎跨台了,李朝天心裏依然不好受,而他陰鬱的理由,卻是在怪罪自己的父皇仁慈,沒有將李鼎送上斷頭台。
這時節裏,雪花飄零,二層平台處顯然已經是不能呆了,關於穆雙所有的氣息都被這場雪掩蓋了個徹底,青墜麵無表情的跪在房間內,麻木的夾著木炭填著火盆裏的火,李朝天懶懶的坐在一旁,他不知道現在這樣,是不是他想要的結果,他最終還是將自己卷入了一場充滿是非的政治風雲中去,這算不算,他弄丟了穆雙之後,上天對他的懲罰?
冬季,人總是容易疲倦的,暖暖的房間裏,暖暖的檀香味,李朝天的意識昏昏沉沉的下墜著。。。下墜著,一絲冰涼的氣息在接近他,他感覺的到,卻無法睜開自己的眼睛看一看,全身都疲憊無力,明明意識在努力的清醒,卻為什麼往深淵之處墜去?
“青墜!你怎麼可以這樣!”寒風隨著秦可兒的身影席卷而入,李朝天的神經由於受到刺激一般,猛的驚醒了過來,他站起來轉頭,駭然的看到青墜手中的匕首離自己已經不過幾步之遠,那小女孩滿眼仇恨的惡狠狠的看著自己,卻始終無法再前進一步,因為破門而入的秦可兒已經下意識的將手中的長劍刺穿了她的肋下,殷紅的鮮血染透了她粉嫩的袍子,青墜握著匕首的手一抖,匕首叮當一聲響之後落地,房間內的三人此時大眼瞪小眼的相對無言。
李朝天看著青墜充滿恨意的眼神,無比艱難的問道:“你。。。就那麼恨本王嗎?”
青墜的臉色因為失血而變的蒼白,她淒然的一笑,聲音清冷道:“姐姐是我的恩人,如果沒有姐姐,我恐怕早就。。。姐姐是個好人,從來沒有存過害人之心,雲王爺你縱觀人世百態,為何卻。。。惟獨要辜負姐姐?你讓我不恨你,我做不到,從姐姐死的時候起,我就做不到!”
李朝天眼神黯然道:“你姐姐她。。。我。。。”他有些啞口難辯,事實上他確實連自己都說服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