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軒不肯回王府的話,秦可兒也不肯回,她就存心在這裏較著勁跟歐陽軒鬧性子,歐陽軒簡直要氣急敗壞了,他隻是想和清竹單獨的呆一會,偏偏秦可兒陰魂不散的盯著他,最終兩個人又雞飛狗跳的大吵了一架之後,秦可兒狠狠的踹了歐陽軒幾腳之後氣哼哼的離開了醉春樓。
歐陽軒怒氣衝衝的對清竹道:“她永遠都是這麼過分,一個女人欺負一個男人跟欺負自己的兒子似的簡單,我簡直就不能想象她這樣的脾氣是怎樣在雲王爺身邊呆了這些年的!”
清竹嫣然一笑,柔聲問道:“這可兒姑娘平時待別人也是這樣的急性子麼?”
歐陽軒沮喪道:“那當然不是,她對誰都客氣,客氣的甚至很生分,惟獨對我這般野蠻,動不動就拳打腳踢管東管西的,每次非要吵一架她才肯罷休。”
清竹笑著歎息道:“歐陽先生呀,你跟這樓裏的男人一樣,都是薄情薄意的薄性人啊。艾。”
歐陽軒莫名其妙的問道:“姑娘,何出此言?怎麼就薄情薄意薄性了呢?”
清竹笑道:“你呀你,真是當局者迷,連我一個外人都可以看得出秦姑娘對歐陽先生此時的心思,為什麼偏偏你就看不懂呢?你這樣辜負一個女兒家的心思,她怎能不衝你急呢。”
歐陽軒繼續迷惑道:“什麼心思?我隻不過是在當時她病重之時看過她的身子而已,我並沒有什麼其他的逾越行為啊,於情於理,我都沒有絲毫怠慢她的地方才是!什麼深仇大恨讓她天天能追著我罵東罵西的,吵的整個雲王府都雞飛狗跳才罷休呢。”
清竹笑道:“你呀你,那位可兒姑娘分明就是心裏中意你,可你混然不覺的無視她的心思,想畢她是沒有過意中人,又不知道該怎麼去表達,眼看著你對她不聞不問才這樣急噪。你說,這不是你的過錯麼。”
歐陽軒楞著神看著清竹意味深長的笑容,片刻之後他尷尬的笑道:“哈哈哈,那野蠻女喜歡我?哈哈哈。。。明明不可能,殺了她都不可能,她明明那麼討厭我。”邊說著,邊無比心虛的端起茶來轉移自己的視線和注意力。
清竹悠悠一歎道:“我是明白她的,她是個好姑娘,歐陽先生莫要辜負她才是。”
歐陽軒抬眼,清竹笑的有些憂傷的臉龐在燭火之下閃耀著映入眼前,她是羨慕秦可兒的,可以隨便的去愛,去恨,去因為自己的小女兒情懷而充滿了任性,而她呢,醉春樓一代花魁,色藝雙全,名動四方,每天都帶著假麵具生存在這個充滿了權益與欺騙的世間裏,累,也不能說累。
如果可以,她也想跟秦可兒一樣心有所屬,情有所依。“歐陽公子,別辜負她。”
歐陽軒凝視著清竹,眼前的女子安靜沉默的背負著自己的血海深仇,如同一朵枝頭被風吹打的花兒一樣,隨時都會飄散在地。歐陽軒沒有回答清竹的話。他想,如果他回答說:“我隻想好好陪著你。”清竹會如何呢?是的,他隻想好好的陪著她,無關於愛情,隻是憐惜,憐惜眼前這個女子的孤單與安靜。他不忍,讓她流落於天地之間。
至於秦可兒?雲王府的侍衛,雲王爺的親信,榮華富貴她什麼沒有,隻是失去一個沒有表明心事的山野裏的小大夫,對她來說不會構成任何的傷害與不幸的,她。。。擁有著那麼多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