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結局:憤怒的爆發(1 / 2)

東方已露魚肚白,又是一個不眠之夜在這咧咧寒風之下拉開了它的序幕,歐陽軒抬起因為熬夜而變的青灰的臉茫然的看了看蔭翳的天空,忽然,隻見一道熟悉的亮白如同一道霞光一樣從遠處射了過來,斜刺著撞入了他的懷裏!那是一隻信鴿,來自雲王爺李朝天的信鴿。

歐陽軒大喜之下,忙解開了鴿子腿上的紙條,紙條上麵用著很淡的字跡淺淺的寫著幾個小字:歸朝,三裏。

李朝天回來了!此時就在寧安城外三裏處,歐陽軒顫抖的手捧著那張小小的紙條,忽然覺得它重若千斤!這四個字,仿佛一道陽光一樣衝散了重重的迷霧,給黑暗中的寧安城帶來了片片的溫暖,李朝天回來了,那麼是不是一切的悲劇,就可以結束了!他悲憤的直起身子,看著此時一片寂寥與衰弱的雲王府,一行淚不住的從眼眶裏打著轉轉,舊舊的,最終滑落在他的臉上。

穆雙昏沉之下,再次悠悠轉醒,她已經不知道現在究竟是黑天還是白日,鎖在這處幾乎發了黴的宮殿之中,她的半條命,都幾乎被磨刃的幹淨徹底,穆雙越來越發地絕望了,她在想自己究竟還能不能見到李朝天歸來的身影,她是盼望著他回來的,盼望著他帶著司家軍衝進寧安城,一舉粉碎掉李鼎的陰謀,還大廑朝一個明朗的天下,哪怕他必須踩著那累累屍骨,爬上那被血染透的皇位,穆雙始終相信,那總比被李鼎這樣的小人占去了半壁江山要好的太多!哪怕他從此不再隻屬於自己,也是。。。可以接受的吧。

歐陽軒最後決定,不能繼續窩在雲王府寸步不離,他寧可去冒險闖一闖,隻要能進入謹王府,也許就能見到秦可兒了吧,他覺得秦可兒現在肯定還在謹王府,謹王府被軟禁的日子裏,她是無論如何也走不出那座牢籠的,隻是希望她平安無事便好!歐陽軒從來沒有這樣勇敢的去想過那些問題,那些偏激與刻薄的想法似乎都已經因為這次國難叛變而被衝淡,他轉身喚過此時棄了妻兒陪在雲王府的趙大夫道:“師弟,我此去謹王府恐怕隻會有來無回,若是我遇了難,你一定要保護好小世子的周全,萬萬不可叫李鼎那亂臣賊子汙了咱雲王爺唯一的血脈,師弟,現在你是我最後的希望了,我對你也不必有何隱瞞,現在雲王已在歸時,駐軍於城外三裏之處,攻入寧安皇城是早晚的事,我必須要去勸說謹王府全麵應對,裏應外合,好一舉拿下李鼎那頭養不熟的惡狼,若是雲王將後得了王位,你是功不可沒的功臣,切記,一定要保護好雲王府僅存老少,等待,等待我們雲開日出的那一天!”

趙大夫一把拽住歐陽軒,看著他手裏的紙條,憂鬱道:“我雖敬稱你一聲師兄,但是你畢竟年幼於我,關於你與師父之間的關係我本不該多嘴告之,但是我隻知道,師父是絕對不肯叫你出得半分事的,此番,還是我去罷!比起你來,我活下來的可能性似乎更大一些,趙某生平已無憾事,惟獨愧對家中妻兒,趙某不是俠義之人,但也知滴水之恩,定當湧泉相報,當日,承蒙師父不棄我天資愚鈍授為醫術已是一恩,後來又得雲王賞識仕途坦蕩,此般二恩,趙某是必報無疑,若是師兄肯容讓我這次,還請師兄代為照顧好趙某妻女,待風平浪靜時,許她一餐溫飽,趙某即死而無憾了!”他微微一欠身,言辭之中的誠懇反而叫歐陽軒措手不及。

歐陽軒惱怒道:“我不容讓你這次,兄即為長,你既稱我一聲師兄,難道師兄的話,你還要駁逆不成!”他瞪著趙大夫。

趙大夫平淡的笑道:“若論年紀來算,趙某年長你小娃兒十歲有餘,好,你既拿兄字壓我,我自然無話可說,隻能對不起師父他老人家,自此叛出師門,從此與你再無同脈之淵,但是趙某卻賞識你這副性子,皇天在上,若歐陽老弟不嫌棄,且拜了把子,從此生死與共可好!”趙大夫犯起擰來,到也隻能把歐陽軒氣的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哆嗦了半天隻能痛道:“你何苦!”

趙大夫溫和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若有後緣,必當把酒言歡!趙某妻兒,就托付給歐陽老弟你了!”他欠身一拜,沒等歐陽軒伸手去扶,隨即搶過了他手裏那張屬於雲王爺的紙條,轉身信步而去。

寧安城外,寒風蕭瑟,李朝天冷靜的凝望著寧安城的方向,將手裏的布兵圖隨手遞給了一旁的侍衛,他在沉默著,他不是不可以攻入城內,而是他在等,或許說他在祭奠,祭奠他與李鼎即將灰飛煙滅的兄弟之情,其實他也知道,自己與李鼎,是從來都沒有兄弟之情那個東西的,從小到大,一直明爭暗鬥,從王爵到官權,兵權,他與李鼎一直平分秋色,或者,一直比他更勝一籌,之前,他可以輕易的將李鼎打入萬劫不複的境地,可他一直沒忍心去那麼做,因為他怕自己的父皇在有生之年看到兄弟相殘的場景,會心生悲涼,那即是不孝,雖為王室,也不離家,俗話說家和萬事興,而這家走到這一步,怕是除了風雨飄搖之外,再也旺不起一絲半點的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