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公司,見了阮南,兩個S級保鏢的護衛工作正式開始了。
貴人多忘事,這是一句略帶諷刺的話,其實這句話多少有點道理,家大業大的人肯定比一窮二白的人要忙得多,他們要忙著應酬,忙著生意,忙著換小秘……
一個人要是接觸的人和事太多,健忘是在所難免的,人的腦容量有限,真正能做到過目不忘的人極少,長相既非天險,帥得又沒特點的吳明,理所當然被阮南這個貴人忘得一幹二淨。
送人家十萬塊,卻連人都沒記住,放著這樣的冤大頭富豪不坑,真是對不起全天下的勞苦大眾,諸葛大昌的心中邪惡的一麵又開始蠢蠢欲動了。
雖然吳明和阮南有過短暫的一麵之緣,但其實彼此的印象都不深,如若在大街上偶遇,吳明同樣沒有把握認出阮南,不過這些都不重要,吳明並沒有打算借此拉關係攀交情,不記得更好,讓人家誤會走後門什麼的最討厭了……
奉上熱茶後,阮南立刻切入正題,騰達實業接了一個重大的國道高速公路項目,他是項目負責人。
項目現正處於征地階段,據說征稽工作非常不順利,阮南額頭上還有一道沒有愈合的傷口,征稽工作的難度由此可見一斑,由於雇主的原因,兩位S級保鏢要麵對的將是不計其數的刁民,一個不小心,可能就活不過這個秋天了。
任務果然棘手,吳明跟諸葛大昌暗暗感歎,倒黴的是他們才第一天上班,熱茶還沒喝完就要走馬上任了,阮南今天正好要走村竄寨,召開村民大會,他們隻能舍命陪君子。
公路兩旁的景物在飛快後退,換擋加速超車後,吳明開始習慣性走神,主要是心中有一些事惴惴不安,他現在開的是一台防彈奔馳,可以防手槍射擊沒錯,但防得住人家的鋤頭嗎?
不知道是因為有了保鏢有恃無恐,還是因為好了傷口忘了疼,後座的阮南正在跟小秘談人生聊理想,兩人旁若無人般眉來眼去,生怕別人不知道他們有一腿。
好秘書不但要漂亮能幹,關鍵是肯給老板幹,這是吳明衡量秘書好壞的標準,他對自己的秘書白夏原還是比較滿意的,唯一不滿的地方是學曆太高,人太聰明……
三個小時後,吳明等人來到已出京城轄區的一個縣城,而當地征稽辦的工作人員早已久候多時,隨後,眾人在兩台警車的護送下,來到征地工作最困難的村鎮。
隻要補償款讓人滿意,其實征稽工作還是比較好進行的,可是人的心就像無底洞,給一千想要一萬,錢隻會嫌少,不會嫌多,所以征稽工作總是困難重重。
吳明等人此次來到的是征稽工作最難展開的一個村,該村被征稽的土地有一塊墳地,征稽辦想刨人家祖墳,可是又不願意多給補償款,雙方多次協商未果後,上個月,征稽辦組織人馬強遷,結果遭遇村民暴動,阮南的額頭就是讓暴民用石頭砸傷的。
經過政府調和,村民答應平心靜氣的坐下來開會商討,身為項目負責人,為了工程能夠順利展開,征稽工作阮南不但參與其中,而且還首當其衝,但他又擔心自己的人身安全受到威脅,於是便請了保鏢。
吳明跟諸葛大昌陰差陽錯之下成了征稽辦的打手,他們可能會麵對形形色色的釘子戶,講理的不怕,就怕遇到喪心病狂不講理的,比如爬電壓器的,抱煤氣瓶點火的,半夜偷偷到人家大門前玩上吊的……
征稽工作組的車隊進了村子,道路兩旁擠滿了赤手空拳的村民,眼神看起來還挺友善,而且還有人燃放鞭炮,吳明跟副駕的諸葛大昌對視一眼,鬆了一口氣。
吳明喜笑顏開道:“阮先生,他們似乎沒有你說的那麼可怕,你看,他們還放炮歡迎我們。”
阮南老神在在的道:“你以為他們放炮是為了歡迎我們?”
“放炮不就是為了歡迎嗎?還能是……”
吳明的話沒說完就傻眼了,鞭炮燃盡後,道路兩旁邊的村民開始撒出殯用的冥紙,車上的人要是下車,可能還會有小朋友親切跑上來送白菊。
“你現在知道他們為什麼放炮了吧?”
“阮經理!”小秘軟聲軟氣的道:“你們到底做了什麼壞事?怎麼會這麼招人恨。”
阮南撇清道:“不是我招人恨!招人恨的是縣征稽辦的人,誰叫他們刨了人家祖墳。”
“…………”
不久,車隊開進了村公所大院,吳明一行總共三十幾人,幾個警察都配著槍,可是他們剛下車就受到了慘無人道的圍觀,綠幽幽的眼神充滿了怨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