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宸遠咳了一聲,“嗯,你來宣布一下吧。”
他心中已經做了準備,看似並不在乎親子鑒定的結果。
家庭醫生有些膽怯的看著權宸遠,他拿著手中的報告開口念到,“少爺,您與小少爺和小小姐的沒有任何親屬關係,但那位先生和小姐卻是……”
這個報告如五雷轟頂般的直衝到了權宸遠身上,他微微借助沙發做好,以防止自己失態,“把報告拿來我看看。”
他有些無法接受,那身上的冷意也是瞬增,接過家庭醫生手裏的一張薄薄的白紙,他細細的閱讀起來,宮逸凡跟奶豆奶糖血液相似度是百分之九十九點九,這親子做親子鑒定的人是自己的家庭醫生,所以這一紙檢查報告也是深信不疑的。
萬萬沒想到,關雁爾耍了自己這麼長時間。
權奶奶一閉眼差點暈了過去,還好一旁的蘇錦雅立馬攙扶住了她,權奶奶穩了穩身子說道,“我還以為這麼些年你怎麼也會懂事點,沒想到,你還是這麼讓人討厭。”
尖銳又帶著滿滿的嘲諷的聲音全都穿入關雁爾的耳內,但關雁爾把奶糖放在了座位上,整理了整理身上的白色皮草,從古木沙發上站了起來。
她緩緩走到權奶奶的麵前,本來單純青澀的麵龐因為妝容的修飾而突然變得強勢淩厲起來,那清脆如銅鈴般的聲音開口,“您說我不懂事?那我可要好好問您了,一直咄咄逼人的是您還是我?”
還沒等權奶奶再開口,她轉身回到座位上,“跟您說這麼多有什麼用?打擾了,再見。”
關雁爾抱起沙發上正在咬手指的奶糖,看了一眼宮逸凡。
她心想既然今天的目的已經達到了,就沒必要再去說這麼多了。
宮逸凡從奶媽手裏接過奶豆,兩人一人抱著一個孩子就往門外走著。
權奶奶被氣的渾身哆嗦,那蒼老的聲音咒罵道,“你這小賤人。”
權宸遠重重的歎了一聲氣,失憶後的關雁爾為什麼變成了這副模樣,那曾經天真無邪的少女又去哪了?
他望著遠處頭也不回的關雁爾,胸口處一陣痛楚。
“奶奶,我先扶您回去吧。”蘇錦雅從沙發上攙扶起權奶奶,嘴角在讓人不易察覺的瞬間微微彎起,這關雁爾倒是為自己清理了個大麻煩。
權奶奶點點頭,“謝謝你,錦雅。”蘇錦雅和關雁爾如此一對比,權奶奶又對她的好感又上漲了一層。
蘇錦雅扶著權奶奶,柔聲開口道,“宸遠,你不要太傷心了,我們會有自己的孩子的。”
她早就跟權宸遠徹底撕破了臉皮,這表麵看似帶著滿滿的關心卻是話中有話,還帶著些嘲諷的意味。
她細長的胳膊扶著權奶奶,一老一少一邊交談著,一邊往樓上走去。
隻留下權宸遠和幾個仆人在客廳內,俊逸男人的指尖夾著那張報告,他另一隻手拿住報告,將那薄薄的一張紙撕碎,如漫天雪花一樣飄落了一地,看似他的動作很輕,可誰有看的出那細微的動作飽含了他滿滿的憤怒和悲痛。
關雁爾和宮逸凡一人懷裏抱著一個寶寶,從出門的那一刻,她眼裏的淚花就如傾盆大雨一樣,一滴接一滴的落了下來,那本精致的妝容也全被淚水衝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