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如山倒,去如抽絲。隨著曲千波象征性的掙紮了幾下,帶著滿臉的不甘與的仇恨,殷紅的血月,彌漫的煙霧,轟隆作響的雷霆逐漸消失在視野中。一陣夜風吹拂而過,山影怪石,綠草銅爐曆曆在目,山峰上仿佛什麼事情也沒發生過,一瞬間,蟲歌水鳴頓然充斥其中。
一股疲累的感覺募然席卷全身,猶如潮水般奔湧而至,渾身一鬆,我頓時像一個遇火燒烤的蠟人,一屁股坐在祭壇的黃玉石板上,大口大口的喘息著。
“哈哈!”快意的大笑傳遍整個盆地,帶著死裏逃生、苦盡甘來的重逢喜悅,納蘭放肆的拄槍長嘯,盡情舒散著壓抑半晌的苦悶。我報以理解的一瞥,很想加入他的行列,可是無奈一張嘴,全身立刻水侵油煎似的滾痛,麵部、腹部的傷口一抽一抽的痙攣,隻能躺在那裏靜靜地看著大夥。納蘭吉、魚蟲、千行、我不好,十幾個人的隊伍轉瞬間隻剩下我們五人存活了下來。
“秦哥,你……還好吧!”魚蟲蹦蹦跳跳得朝我跑了過來,充滿絕地逢生的喜悅,連嗓音也變得有些顫抖。其他人跟在他的身後,一邊把散落在地上的物品拾起。眼角一掃,豬頭那隻狹長的流熒劍,還有納蘭秀收起來的戰利品,由於主人的死亡,被無奈的拋棄在了祭壇的石麵上。
心頭一熱,雖然明知隻是遊戲中的虛幻,還是讓我忍不住哽咽不已。掙紮著爬起身,我肅立著迎接戰友們的到來……
太陽暖洋洋的照在我的身上,眯縫著眼睛,我放鬆著四肢躺在碧綠的草地上,一邊感受著身體上陽光的溫熱,一邊傾聽著大夥七嘴八舌的談論。這裏是黑帝城外的一處空地,因為人多,而且今天看起來陽光明媚,景色不錯,所以大夥幹脆在野地裏的席地而座。仿佛踏青的樣子。
第二天早上,忙乎了幾天的大夥興致勃勃的如約而至。昨天死亡的眾人忙著拿回自己損失的物品,最重要的一點,就是商討著即將成立幫派的事項。
人群中,出現了幾個生麵孔。根據庸商的介紹,風係的術士狂風,一個滿麵和煦的小夥子;另外三個人都是非戰鬥職業的,尤其是竟然有兩位女性,智者職業的快樂的墨魚,裁縫職業的纖織。剩下的是一位煉鐵的歐陽尋冶。
幾個女性打一見麵很自然的形成了一個封閉的小團體,其中更以小鈴鐺最為活波,來回穿梭,顯得很是開心。從一開始的拘謹,到後來暢快,快樂的墨魚與纖織逐漸進入狀態,很快變和納蘭秀與古靈開心的聊起天來。一時間鶯聲燕語,把這邊許多男性的目光牢牢地綁在那邊。即便是過路的玩家,也不由得停下腳步多瞅了幾眼,頓時惹得幾個呷醋的男人恨不得上去把他暴打一頓。
男人正的是一種奇怪的動物呢,一但某位女性被他劃入自己人的範疇,根本不能容忍哪怕一是眼的外人觀望,即便這個女性和他隻是普通朋友的關係。
魚蟲還是改不了東挪西靠的毛病,也許是想吸引幾名女性的注意,來回變換著姿勢,一會捅捅迎風,一會雙腳搭在金剛的腿上,令大夥不勝其煩。黑白與老鼠、情深等幾個不時悄聲低語,也不知道在談論什麼。但是從他們時不時掃過的我身體上的目光,我知道他們的討論一定是和我有著某種聯係。
咳嗽了一聲,等大家的目光集中在了自己的身上,緩緩聚攏,庸商笑吟吟的朝著大夥說道:“首先,在這裏要對昨天完成建幫任務的卓越表現表示衷心的感謝。今天基本上人員全部到齊了,可以說在座的諸位都是我們未來門派的骨幹,下麵咱們就目前的所需要解決的問題商討一下。”
微笑著從眾人的臉上一一掃過,庸商和我交換了一下眼神,繼續說道:“現在有幾個問題需要馬上解決。第一,蛇無頭不行。嘿嘿……纖纖,我隻是打個比方,下回不說還不成嗎?”剛說了一半,庸商募然像是想起什麼,猛然回頭看向快樂的墨魚,嘴裏立刻變得出溜起來。
果然她一臉的不快,臉色不正常的變得有些灰暗,還夾雜著一些驚懼。不用解釋,大夥立刻都明白這位大裁縫對於蛇類的動物有種怪異的恐懼心理,互相對望了一眼,從眼神裏大家都讀出某種警示的信號。
尷尬的陪笑了一陣,庸商重新扯回正題:“按照《征程》的規定,一個門派必須有一名門主和三名副門,以便門派的日常管理。所以,現在請大家推出,條件當然很明顯了,即要能夠服眾,又要在線時間長,而且需要有獨擋一麵的能力。”說完,衝著眾人揚了揚頭,示意大夥發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