蓮初被桃傾水這麼盯著,便覺得背後發毛,臉皮發僵,就連呼吸都不舒暢了,忍了一會,始終沒忍住。
她使勁瞪他一眼,手卻依舊緊緊抓住他的手臂不曾鬆開,惱道:“看什麼看,我說的不對?有本事出去憑自己本事進來,利用白錦算什麼本事。”
看她惱怒,桃傾水並不生氣,依然笑容燦爛:“我並非利用白錦,隻是有些好奇小蓮兒從外麵帶了什麼回來需要藏著掖著?”
蓮初一驚:“你怎麼知道我……”對上他似笑非笑的眼,她趕緊閉上嘴巴。
桃傾水沒有急著抽走自己的手臂,更沒有在意她的話,反而彎起一抹笑意:“這會,不會男女授受不親?”明顯能夠聽到他聲音中的愉悅。
一句話,讓蓮初身子一僵,不知道該說什麼時更糟糕的事情發生了。
“吱呀。”一聲開門聲在安靜的院子裏聽得格外清晰,她猛地回頭看著已經走出來的人,周身血液都無法流動了,整個身子更加僵硬的不行。
白衣翩翩,三千發絲。
公子如玉,灼灼其華。
完了。
桃傾水攬著身子僵硬的蓮初,目光沉沉看著站在蓮閣門口的白衣男子,然後緩緩說道:“小蓮兒,這是哪位?”
蔚九離看著院子裏一高一矮兩閣紅衣如火的人,一步步走到距離蓮初桃傾水兩人一米遠停下,平靜無波的眼眸有什麼東西閃了閃,然後他的表情變得諱莫如深,什麼話都沒說。
蓮初心裏咯噔一下,抬眼看著蔚九離,睫毛因為緊張而輕輕顫動,臉上表情卻是絲毫沒變。她張了張嘴想要對桃傾水說什麼,卻半響沒出聲,因為她發現除了告罪之外沒有什麼可說的。
再華麗的謊言在真相麵前都是蒼白的!
桃傾水笑容不變,眼神亦不變,隻有手臂愈加緊緊摟著她,繼續用今天早上吃什麼的語氣說:“竟然有人敢闖雲緲不歸穀,實在該死。小蓮兒你說是吧?”
蓮初心頭陡然一緊,驀然抬起頭麵無表情和他對視片刻,然後艱難的咽了咽口水。
“那個……”腦袋快速運轉起來。求他幫忙?可蓮初覺得,他一定不會答應。她在想如果帶著離美人從桃傾水手下逃出去有幾分勝算,得出結果是零,但她還是決定賭一把。
蓮初悶了悶,道:“其實這是有原因的。”
“什麼原因?”桃傾水挑著眉輕佻佻地問,似根本不能置信她會帶人回不歸穀一般。
她撇了撇嘴巴:“想知道,你先答應我不說出去。”
桃傾水笑了:“我現在不想知道。”
蓮初到嘴邊的話一下噎住,奄奄道:“我說認真的。離美人是我帶回來,這是有原因的。人我既然帶回來了就一定會給他安全送出去。”
“哦?美人?”
“你別打岔,考慮一下嘛。”
桃傾水一口否決:“那不在考慮範圍之內。”
連連歎了三口氣,蓮初鎮定的放開桃傾水的胳膊,理了理衣裳還算整齊,不急不慢走到自從出現就不言不語的蔚九離麵前拉起他的手,轉身對桃傾水道:“敬酒不吃吃罰酒,你這毛病得改,非要我動粗,欠收拾。”
桃傾水聞言一愣,欲動身體卻發現怎麼都動不了,不由顏色一變:“蓮初!”
蓮初腳步頓了頓,看著他將怒的神色,安慰道:“放心,安頓好離美人我就回來。”
桃傾水又驚又怒:“你給我回來。”
回來,蓮初當然不可能回去。
湛藍色的天上潔白的白雲在慢悠悠的飄蕩,時不時可見幾道劍光掠過,在平靜的天空留下一道道拉的長長痕跡。
蓮初回頭看了一眼雲緲全開五光閃耀的結界,各處警衛比之前嚴謹,落華峰死傷慘重給其他三峰打響了警鍾。這下,想要出去有點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