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如銀盤,繁星滿天。
鐵石桃園中觀看星空格外清新,密密麻麻的繁星看起來就像一張夢幻晶瑩的珠簾,美不可言。
噓噓水流之聲,河邊一處茅屋頂上,一名身形清瘦的少年躺在其中。左手枕著後腦勺,纏著紗布的右手隨意攤在茅草上,一雙深邃的眼眸望著星空,似乎在考慮著什麼。
六天,心中默數,辰曦想到自己來鐵石桃園已經六天,而他也在為他心中目標開始起步,或許他以後再也不會有那麼閑情逸致來欣賞月色。今天與啊山對峙,完敗,這更是給他更大的壓力。
相比大家都是差不多年齡的人,其者修為比他高上兩層,他還有什麼理由不努力?化壓力為動力,啊山今天完全壓製他的感覺,他決定,從今天起,除非一日三餐,其餘的時間全都拿來修煉。
辰曦剛涉及修煉功法,之後在也沒有人教導他,有些半路摸門的他,堅信,勤能補挫。
從摸出懷中一塊青黃相間的四淩形石頭,辰曦用拇指與食指捏住兩邊,移到雙眸上方。柔和的月光打在石頭之上,這石頭隻是片麵圓滑了些,與其他石頭無異,不過就是這樣一塊石頭牽住了辰曦的心。他相信這塊石頭一定不是什麼凡物,但是這石頭有什麼不凡之處他今天下午研究了一下,得不出什麼結論,現在閑時再次拿出來看看。
在月光的照耀下,石頭表麵透亮了一些,不過這也是因為石頭表麵光滑所致,也沒看出什麼特別。過了一會,辰曦頓感索然無味,撇了撇嘴唇再次把石頭收回懷中,同時跳下屋頂。
透過白色紗布手背之上的龍紋之印,泛起點點晶瑩的星光,龍紋似乎活了過來,在辰曦手背之上遊離。不過這些辰曦都看不見,因為這一切都隔著一層紗布。
站到結實的地上,辰曦再次看了一眼天邊的明月,推開房門,走了進去,一會兒之後,他房中的燭光熄滅,周圍陷入一片灰暗。
深夜蟲鳴,水流激響,不知道維持了多久,河邊茅房,灰暗的空間中突然爆發出一陣金光,一道金色光柱直衝天際,宛有一道金龍殘影隨光登天,龍嘯九霄,龍威浩蕩。
東方皇域,渤海之濱仙穴洞府,一銀發老者從墊補上驚秫而起,慌忙走出洞穴,遙望那道衝天金光,雙眸大瞪,唇指顫抖:“真龍升天之像,莫不是傲世皇朝除去那命中之人了?”
擦指點算,銀發老者正是東方皇域的一代神算子——安卜傅。自他出道兩百餘年,東方皇域的帝王走向,興衰起落他算得分毫不差,不過這一次他就算右手的五指如何變化掐算,麵上的驚訝之色毫不減退。
“不可能,我居然看不到東方皇域以後十年內的發展。”右手無力下垂,安卜傅已是放棄,雖然剛才隻是短短時間,他卜卦已經不下上百次。卜算的結果無一例外,他看不透,算不出。
一雙老眼望著天邊的金光,安卜傅忽然想起三年前的一個晚上。他今天看不到東方皇朝十年內的走向,跟他算不出那名少年的命數一樣。他這一生至今為止,隻有這兩件事看不透。
鐵石桃園雖有陣法移形換地,不過從這裏發出的衝天金光,根本沒有收到陣法的影響,這一晚,很多人都看見了。
柱光滅如絲,最後全部消散,深夜又恢複原來的模樣,蟲鳴,流水。在外邊的世界或許已經因為這道衝天金光炸開了鍋,不過鐵石桃園之中卻是安靜一片,因為沒有人知道發生了事實,因為這裏的人基本上都已經安睡,大夢春秋。
當然,有一個人例外。
作為從剛才的茅屋中發出衝天光柱的主人——辰曦,他已經驚呆了。
房中因為剛才奇異的情況而多出一人,應該說是因為他的出現,剛才奇異的情況才出現。
一名神秘的金衣男子,麵容剛毅,不怒自威,下巴處一縷白須,身上散發著淡淡聖靈之氣,直直站立,宛如一尊神像。臉上含著淡淡的溫笑,劍眉下的星睛慧目望著盤腿在床上的呆滯的辰曦。
不知道什麼時候,金衣男子的手中已經多出了一個煙鬥,同時把煙鬥往嘴中一叼,深深吸上一口,一會兒之後,一圈濃重的煙霧重他嘴中吐出,神情十分享受,再次吸了幾口,他才想起跟辰曦打招呼:“小家夥你好啊。”右手拿下嘴中的煙鬥,左手抬起向辰曦揮了揮手,最後負於身後。
雙手還保持著修煉的印記,辰曦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瞪大著眼睛瞧了瞧右手上原本纏著的紗布,已經炸得粉碎,而且光滑的手背之上已經沒有了之前的龍紋,如果說他現在看到不是幻覺的話,可以肯定,眼前的金衣男子是他手背上的龍紋幻化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