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始我沒有勇氣表白,然後變成習慣性的逃避,最後才發現,不過是我自己走不出,其實我們之間,並沒有多麼複雜艱澀。
——題記
淩汐為千晴辦理了冰帝幼稚園的入學手續,自己則忙著接手原總裁離職後的一切未竟工作,忙碌中的她忽略了一個重大的問題,直到有一天去接千晴看到她小臉髒兮兮一副和人打了一架的樣子時才恍然所覺。
“怎麼弄成這樣子?告訴媽咪發生什麼事了。”粉嫩嫩滑不溜手的臉蛋兒像隻抹花了的小貓,千晴綠玉般的大眼睛裏盛滿了委屈,可就是不肯回答,無論淩汐怎麼問都不開口,最後還是淩汐拿出“殺手鐧”,說要是再不肯說馬上把她送回英國,才不甘不願的解釋。
“他們說我是沒有爹地的野種。”
淩汐蹙眉。確實,日本這樣一個相對保守的東方國家,對於非婚生子女的態度顯然沒有英美寬容,但是問題是,都是四五歲的小孩子,怎麼會知道這種事?
“所以你就跟他們打架了?”看著小包子白嫩的皮膚上青一塊紫一塊,淩汐心疼的不得了,她沒想到一直很乖的女兒竟然會像個男孩子一樣選擇這種解決方式,看來真的是被傷到了,這麼亂來萬一打出個什麼問題來可怎麼辦。
“因為……因為寺內說隻有情婦、小三兒的孩子父親才不願意認……”千晴以為淩汐生氣了,喏喏地解釋,說到後麵不由自主的憤慨起來,“她什麼都不知道!媽咪和爹地才不是她說的那樣!她怎麼能那麼說你?”
“媽咪不會在意那些,所以下次不要做這種會讓自己受傷的事知道嗎?”壓下心頭異樣的感覺,淩汐在千晴滑嫩的小臉上親了一下,“走,媽咪和你們老師談談。”
她知道的,千晴比一般的孩子都懂事,總覺得自己獨自一人太過辛苦,所以盡量不給自己添麻煩,小小年紀就學會照顧她,處處維護著她,隻要是關於她的事,小家夥總是格外上心,這段時間確實太過忽視女兒了。
紅色的法拉利飛快地駛過校門,駕駛席上的男人戴著寬大的墨鏡,銳利的視線在掃過母女倆的背影時有瞬間的遲疑,跑車尖叫著停在了路邊。
是他眼花了嗎?還是,真的是他想的那個樣子?
他降下車窗,仔細打量著她和她身邊那個有過一麵之緣的小包子。
這次因為沒有帽子的阻隔,小包子的臉很清晰地呈現在跡部麵前,灰紫色的長發紮了個清爽的馬尾在腦後歡快的晃來晃去。
隻消一眼,跡部就肯定了方才心中的猜測。那孩子長得太像他了,那麼一張有七分相似的臉放在那裏,任何人都不會認錯。那是他的女兒,在他不知道的時候竟然都已經這麼大了!一種初為人父的緊張和自豪讓跡部手心都沁出幾絲汗來,然而緊接著,沒能陪伴女兒一同成長的缺憾就湧了上來,帶著不甘和期待,他必須用盡力氣才能控製自己不貿然衝上去嚇到了誰。
所有的感情中,最複雜、最深刻、最讓他感到喜悅的,是這樣的認知——這是他和淩汐的孩子,隻屬於他們兩個。
他不知道五年過去,她的想法是否有發生改變,但是既然是他跡部景吾的女兒,他絕對不可能任她在外,而他愛的人,他孩子的母親,他會努力讓這種關係變得合法化的。
沉吟片刻,跡部推開車門跟在淩汐身後進了幼稚園的校門。
“閑院小姐。”聽聞有家長來訪的園長和千晴的老師迎出來,淩汐衝他們打了招呼,簡單說明了今天的事情。
“我想知道,都是小孩子,這種話究竟是怎麼傳出來的?鯰澤老師,或許你能為我解答?”雖然是問句,但是淩汐的眼神似乎已經確定了什麼似的直直盯著千晴班上年輕的老師,語氣咄咄逼人。被這樣的眼神看著,那個打扮時髦的老師明顯有些心虛,目光到處亂飄就是不敢看淩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