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晉今日太莽撞了,也失了規矩,女子出嫁當以夫為天,三從四德更是要得,要扶持夫君才是,而不是任性使小性子。”韋氏慢聲慢語的語氣裏,不帶一絲的情緒。
王玉容揉著臉也不開口,韋氏看她不以為意,心下有些無力,竟不知道這福晉也是個倔脾氣的。
“福晉,恕奴婢裝老一回,這夫妻之間啊,做女人的低頭認個錯,這日子就會好起來,這打來打去,最後吃虧的還是女人。”
王玉容嗤笑一聲,“我從進府到現在,做的怎麼樣嬤嬤也該看在眼裏,可是我做的又是什麼日子?有些事情不是退讓就能解決的,天色也不早了,嬤嬤還是回吧。”
柳桃掃了一眼,又低下頭。
這福晉到真是沒眼色,竟然這樣對嬤嬤說話。
韋氏麵上不露真實情緒,站了起來,“既然如此,奴婢就不打擾福晉休息了。”
在這府裏,除了忘恩負義的侄女,這是第二個提醒自己身份的人,日子還長著,自然是要往後看。
王玉容忍著渾身的痛叫了兩聲,除了燭火在夜裏晃動著身子,竟一點動靜也沒有,她氣得拿起軟榻上的杯子摔到地上,清脆的碎裂聲,讓她滿腔的怒火終於找到了發泄的地方,一發不可收拾,直到屋裏的東西再沒有可摔的,才拖著渾身酸痛的身子坐回到床上。
可恨就這樣被掠回王府,小蓮也沒有回來,秋菊又沒有動靜,真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半臉的的疼痛讓她冷吸一口氣,起身對著銅鏡一照,忍不住又一頓破口大罵,跟女人動手,也算得上是男人?
不、、、她不能就這樣慌了手腳 ,越是這樣,她才越要讓自己心平靜下來才是,這樣才能想出好辦法來。
第一,這個地方決對不能久留,不管用什麼辦法她一定要離開,其二,對於李玠和那個名義上的姐姐兩個人把她當成棋子,為了一已之私坑了她一生,原本她不是正主,到也不計較,偏李玠現在得罪了她,這事也不能就這麼算了。
王玉容躺回床上,離開王府之前,怎麼也得報複一下那對狗男女才行,不然她心裏都不能放過自己。
對,就這麼來。
王玉容嗬嗬傻笑出聲,扯過被子蒙頭就睡,有了方向,還有什麼可多慮的。
窗外,陳列聽到屋裏沒有動靜了,才悄悄的退去,一路熟撚的回到竹閣,燈風輝煌的站在正房外叫了一聲‘爺’,聽到裏麵叫進來,才推門進去。
李玠正任吉慶給自己臉上上藥,掃了一眼陳列,“怎麼樣?那個女人是不是在放聲大哭?”
陳列抽了抽嘴角,明知道下麵說的話要惹主子不快,還是忍不實話實說道,“韋嬤嬤走後,福晉把屋裏的東西都砸了,後來躺到床上笑了一陣,就睡了。”
那笑聲,現在回想起來都讓人覺得瘮的慌。
“什麼?她還好心情的笑?”李玠猛的坐了起來,隨後又嗷了一聲,一把推開吉慶,“笨手笨腳的奴才,不要命了。”
吉應慌亂的跪到地上,“奴才知命。”
心裏委屈不已,跟本就是爺自己撞上來的,惱怒福晉,到是把這火氣發到他身上了。
陳列也將頭低的不能在低,跟在王爺身邊這些年,王爺的秉性他是最了解的,讓他偷著到福晉那去,不正是想看福晉的笑話嘛,結果笑話沒有看成,反而惹了自己一肚子氣。
試想想王爺張揚跋扈這麼些年,可是頭一次摔跟頭。
李玠憤然的在屋裏來回的跺著步子,“好啊,竟還有理了,敢砸東西,真當自己是王府的女主子不成?該死的女人,看本王不甩她鞭子。”
這話說到最後,自己都覺得不頂用了。
那女人要真怕這個,也不會敢跟自己動手了,回想剛剛從鏡子裏看到自己臉上的傷,還有不敢碰的耳朵,更不要說身上那些被咬到的地方了,該死的,想不到那女人竟是個潑辣的。
帶著怒氣,李玠扭身坐到床上。
不管,他一定要讓那個女人給他低頭才行。
吉慶偷偷掃了主子一眼,才出主意道,“爺,不如讓福晉管府內的事吧,福晉沒有接觸過,又不懂那些,跟京城裏的貴婦們接觸起來,一定會被人嘲笑,到時不用王爺了手,不也變向的打擊到了福晉?”
說要什麼樣的主子就有什麼樣的奴才。
李玠整日裏胡鬧,吉慶那更是一肚子壞水。
“這主意到是不錯,隻是她出去丟人,豈不是連爺的臉也給丟了?”李玠開始還覺得有道理,可越尋思越不對,隨後狠狠的瞪了吉慶一眼,“你還嫌棄爺的臉沒被她給丟夠是不是?”
“奴才不敢。”吉慶忙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