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看著這些魚精的個頭,高陽正則心中邪惡的想道,這要是清燉紅燒,想必滋味定是極好的!
水府裏的事讓元執打理也放心,高陽正則徑直向湖麵遊去。由於生是龍的關係,連避水訣也不需要使,湖水自行分道兩旁。
尋了個人煙稀少的方向靠近岸邊,目光一掃並沒有現什麼人,高陽正則縱身一躍出了湖水。腳踏實地,暢快呼吸空氣的感覺讓他心曠神怡,不知不覺有些沉醉,又在附近的林間流連許久。
待日頭將晚,高陽正則搖身一變,化作個化緣行腳的道士。身著一套粗布灰袍,腳上踩著一雙草鞋,頭上紮著寬鬆的道髻。不過一身的氣質還是有些逼人,不怎麼容易隱藏。
手中空空如也,高陽正則覺得似乎缺少點什麼,不過眼下又沒有什麼好陪襯的東西。望著林間一顆粗壯的桃木,心中已然有了定計。
高陽正則控製著水靈之力化作一柄冰刃,輕輕一揮將桃木斬斷,有取出其中一段三尺三寸長的木心。稍稍花些心思,沒過多久一柄樣式古樸的桃木劍就持在手中了。
如今再將一柄桃木劍背在背上,活脫脫就是一個下山的道士了。
太陽已經慢慢沉下山去,暮色漸漸降臨,連綿起伏的群山如同一隻隻巨獸伏臥在地。
高陽正則的目光卻在遠處山坳中,那一縷縷嫋嫋升起的炊煙意味著那就是一個村子的所在,也正是自己該去的地方。
繞過山口,隻見村子依山傍水而建,一條溪流從村中流淌而過,正好注入彭蠡湖中。村民們的生活想必和這條溪水一般,與彭蠡湖已結下了不解之緣。
高陽正則順著村中路一路走來,倒也沒有引起村民們的注意,各自都在忙著手中的活計。男的搓著麻繩,修補著漁網,女的則是生火做飯,不過孩子的歡笑聲也沒能掩蓋他們臉上的愁容。
高陽正則心中疑惑,若是一家兩家愁倒也合理,一下來沒能打到魚,愁也在所難免。不過這一村中經過的幾十個門戶都是一般無二的愁,那就有些不通了。
來到一個門戶稍微高廣一些的院落,高陽正則扣響了柴門。出家人在外投宿自然找高門大戶,一個明這樣家裏條件要好一些,第二個能成功借宿的幾率也要大一些。倒不見得是道士和尚勢利眼什麼的。
“什麼人?”一個三十歲許的漢子昂著頭向院外問道。
“遊方的道士,見色已晚,想在貴處借宿一晚!不知可否行個方便?”
那漢子像是對道士沒什麼好感,正待回絕,隻聽屋內一個蒼老的聲音道:“出門在外也不容易,不嫌粗茶淡飯就在我家將就一晚吧!”
漢子見父親都應承下來,也隻好出門來迎接,高陽正則自然是拱手道謝。
進到屋中,見一老人六十許的年紀,頭斑白。擺設也十分樸素,方桌矮凳,粗瓷茶碗。老人招呼高陽正則坐下之後,又讓兒子倒上一碗茶水,這才開口道:“看道長年紀輕輕,怎麼不在道觀裏念經修行,反倒苦行四方了?”
高陽正則道:“道觀裏香火不多,糧食有限,養活不了太多人,所以隻好下山自己討一口吃的。”口中著編排好的假話,心中卻是腹誹著老頭兒,的叫,不知我比你大了多少歲。當然老人家肉眼凡胎,高陽正則也不能真的和他計較。
老人點點頭頗為感觸的道:“這年頭誰都不好過啊,不過道長放心,我家裏雖然不富裕,也一定讓道長吃飽了再趕路!”
高陽正則又是道謝,不過心中暗笑,要是讓我吃飽了,怕是你一家人都得餓死了。當然也隻是想想而已,高陽正則道:“得主家照料,還不知主家姓名,此地如何稱呼呢?”
老人道:“老漢家裏姓張,你喚我張老兒便是。我們這個村子叫做連山坳,你看到屋後那連綿不斷的群山沒?”
高陽正則點點頭,接著又是問道:“我從進村以來,就看到各家各戶似乎麵帶愁容,是不是村子最近遇到什麼麻煩了?”
張老兒張了張嘴,正好兒媳婦前來喊人吃飯,於是便道:“這事來話長,道長還是隨我去裏屋邊吃邊吧!”
高陽正則也不客氣:“那就叨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