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可有轉機?”兮若剛踏進廳門,兮澈就追問道。顯然也是收到了太子被軟禁的消息,同樣擔憂太子的處境。
兮若坐定,喝了口紫憂送上的茶,才覺得身子有了些暖意,回道:“有,但是我還需要見過黎天恒才能定奪!”
“黎天恒驚嚇過度,臥病在床。”兮澈在收到消息的同時就想要去找黎天恒了解事情的真相,卻被安慶王王妃攔了下來。
“安慶王倒真會編排理由,他當他兒子是閨女不成!”兮若嘲諷道。
“你進宮可有見到太子?”兮澈問道。
“恩!”兮若點頭,知道大哥想知道事情的始末,隨解釋道:“據太子舅舅說,他和黎天恒是兩情相悅,在暖春閣裏幽會時被安慶王抓了個正著。”
“兩情相悅?太子和安慶王府二公子?”兮澈顯然聽到如此消息不如兮若那般鎮定,不確定的問道。
“大哥何必如此驚詫,當年大伯不也是有龍陽之好,才被逐出家門的嗎?”
“你這丫頭,切莫在爹麵前提起大伯之事!”兮澈道。
“大哥放心,我曉得輕重。眼下,太子舅舅是一心要護著黎天恒,竟承認自己強逼他之罪。我現在需知道,那黎天恒是否也這般護著舅舅,再考慮下一步如何!”
“太子當真是鐵了心不坐那個位子!”想到他和黎天恒的關係,兮澈心裏雖然覺得別扭,但也不想讓他最終落得個和大伯一樣殉情的下場,道:“既然不讓明著見,我們就暗著來。想那安慶王府對你我二人也不是什麼龍潭虎穴!”
兮若明白,這話的意思便是今晚她和大哥二人要夜探安慶王府。
是夜,兩抹身影猶如一陣風般穿梭在安慶王府內,幾個起落,避開守衛,直直的來到黎天恒的寢室內。兮若站定,心裏佩服起紫憂的辦事效率,隻是一個下午的時間,竟將安慶王府的布局和守衛的行徑路線、換崗時辰摸得一清二楚,甚至連她和大哥的行走路線也安排的甚是妥當。
“誰?”黑暗中一聲怒斥,兮澈身形一晃移到床邊,床上之人早有防備,凜冽的掌風直直襲向兮澈的麵門。兩人瞬間交起手來。
兮若微微吃驚,沒想到黎天恒有如此功夫,竟與大哥不相上下。但想到,房門口守衛雖被大哥放倒,如此打鬥,很快就會引來王府內的其餘守衛。低喝道:“黎天恒,你不想見見太子殿下嗎?”
黎天恒動作一滯,被風兮澈逮住機會扣住脈門。黎天恒心裏大驚,知是中了計,臉上卻未露分毫,道:“兩位是何人?來我安慶王府有何目的?”
兮若走上前,眼神忽的變得凶狠,纖細的手扣住黎天恒的頸項,慢慢的收緊,直掐得黎天恒有些喘不過氣,道:“黎天恒,太子殿下今晚魂歸天外,我要讓你去給他陪葬。”
黎天恒明顯感到她的殺氣,但聽到她的話,臉色忽的一變,急急道:“你胡說,他怎麼會死?”
“我胡說?”兮若嘲笑道:“皇上今晚下了聖旨,要秘密處死太子殿下,這一切還是安慶王一手促成的,你會不知道?”
黎天恒表情瞬間呆滯,想起今個他問母妃太子殿下的情況,母妃閃爍其詞的心虛,忽然想明白了這件事的曲曲直直,不禁悲從心來,夾雜著深深的失望道:“原來父王竟連我也利用!”
兮若的手又緊了幾分,惡狠狠道:“別給我裝不知情,你們父子二人是一丘之貉。你別以為有太子給你頂罪,我就什麼都不知道。你利用太子對你的感情,接近他進而除掉他。他已沒了爭奪皇位之心,你們何故要趕盡殺絕?”
“哈哈哈~咳咳~”黎天恒大笑得咳嗽起來,眼淚自眼角流出,道“是啊,我利用他,你們動手吧!”說著閉上了眼睛。那種悲傷絕望的氣息連兮澈都感覺得到。
“哼,想得容易,殺你還怕髒了我的手!”兮若和兮澈都放開了手,扔給他一把匕首,道:“自己自行了斷吧!”
黎天恒撿起匕首,借著從窗口縫隙處透進的月光,看到上麵的花紋,手不禁撫了上去,這匕首還是他送給他的。他心裏忽的覺得一鬆,臉上帶了幾分解脫的了然,這麼多年他們因著家人和世俗躲躲藏藏,每天提心吊膽,竟沒有一天過過安穩日子,想起博淵每次見到他那個心滿意足的可愛表情,不禁笑了起來。他拔出匕首,心道:博淵,今生我對不住你,但也請在奈何橋旁等我片刻,我馬上來找你。忽的,將匕首狠狠的向胸口紮去。
“嘭——”一聲,竟是兮澈用茶杯在最後一刻將他手中的匕首打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