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國後,樓予懷緊繃的弦也放了下來,課程早早的就結束了,現在是十足的閑散自由人士。成天的到處溜達。
去美院應是,人家一聽是樓家小小姐,一個個端茶倒水點頭哈腰,整的她好不自在。
跟在樓梵森屁股後麵做生意,對方無一不是對著她的美貌驚歎,樓梵森惱火索性讓她窩在家裏。她有自知自明,曉得自己不是做生意的那塊料。
她自己安慰自己,現在是還沒有發現她的伯樂先生。
好在樓梵森不至於甩她在一邊不聞不問,總是會變著花樣給她些驚喜,就好比,沈家的沈鶯露小姐。
沈鶯露的到來,給樓予懷平平無奇的日子添了些許樂子。
凡事大戶人家都知道,沈家同樓家定了雙生親,大小姐沈啾啾許給了樓大少爺樓屹笛,二小姐許給了樓二少爺樓梵森。樓梵森那人是對什麼事都漠不關心,媒灼之言哪裏會牽絆到他的腳步。沈啾啾因秋季一場重病瞌眼仙逝,樓屹笛萬分無良的鬆了口氣。
那天樓予懷正閑著無聊蹲在地上掏螞蟻窩,突然覺的眼前被陰影遮住一片,詫異的抬頭。
精致的米白小皮鞋,半袖的西洋風格羅裙,外接一層半透明的沙,個頭挺小,揚起頭的角度可不小,身後還跟了個舉著小花傘的小姑娘。這妮子,看來是有錢的人家。
樓予懷隻是麵無表情的打量了她,隨後又把注意力繼續投到螞蟻窩裏。
女孩有些不滿意,趾高氣昂。
“你在幹嘛?”聲音脆生生,掩不住那股子嬌蠻勁兒。
“哦?我嘛?”予懷用髒兮兮的手指了指自己,嗬嗬一笑,拿起手中沾滿泥巴的棍子,伸到女孩麵前。“我在玩螞蟻。”
看著那黑糊糊的東西幾乎湊到自己鼻前,女孩驚得慘叫,一把打開予懷的手,連帶的打翻了身後小姑娘為她撐起的小花傘。
“給我滾開。”她著實嚇得不輕。
“你那麼大反應幹嘛啊,把我嚇了一大跳。”樓予懷不滿的說。
“給我滾開。”她又衝著予懷大叫,見予懷一臉無奈的看著自己,卻無半點愧疚神色,她氣急了,用帶著蕾絲手套的小手用力的推起予懷。“滾開,滾開,讓你滾開你沒有聽見嗎?”
“喂,喂,小姐,不帶這麼不講理的。”予懷被推了個趔趄。
“你這個惡心的家夥,你憑什麼呆在我梵森哥哥家裏?還拿這種醜蟲子嚇唬我。”
“梵森哥哥?”
“你還敢叫他的名字。”女孩氣瘋了。
予懷被罵的莫名其妙,拍了拍手上的泥土,不願再搭理這個,這個脾氣暴躁的嬌小姐,扭頭想要走開。
“喂,你這個下奴,不許你進樓家的花園。”小姐哇哇大叫。“你,你給我回來,不許進去,你···”望著予懷遠去的背影,她氣的在原地跺腳,好一會才反應過來,趕緊提上裙子追了上去。
樓予懷一往的沒心沒肺,哼著一首法國民謠,穿梭於門廳間。剛才那位小姐一路提著小裙子步步緊跟。
予懷一會喂喂小鳥,一會又擺弄下家裏的夕陽大掛鍾,就是不同女孩說話,晾了她好久。
“你到底在幹嗎?”女孩忍無可忍破口而出。
予懷逗著小鳥沒有說話。
“我在問你話呢,你好沒有禮貌。”
予懷皺著眉,轉過臉,無辜的看著她。
淡金瞳仁,異樣的光彩,恰到好處的流轉。
“我還問你呢,你跟著我幹嘛?”
“當然是怕你偷梵森哥哥家的東西。”
“偷?”予懷差點沒背過氣去,這小丫頭一看就是不諳世事的,一點腦子都不長,她若是小偷,又怎麼可能進樓公館半步。她用法語小聲嘀咕了一句宣泄心中的不滿。
“你是個洋鬼子,幹什麼跑到樓公館來。”女孩見美的異樣的予懷壓根不像中國的女孩,她揣測著,會不會是梵森哥哥的生意夥伴,然後又搖了搖頭立馬否定,他怎麼會和女人做生意。
但是予懷明明就是不可讓常人忽視,尤其是那對眼睛,心生嫉妒,隻怕不要是梵森哥哥的愛慕者即好。
“梵森哥哥最討厭女人跑到他的家裏,小心他回來看見你,你小命不保。”
予懷正在喝茶,聽她這麼一說,差點沒噴出來。她拿手背一擦嘴,遭來對方的一記白眼。
“想不到他那麼殘暴。”予懷可不相信她二哥會動她一根毫毛。
女孩“騰”的從椅子上站起來,提著小羅裙蹬蹬的走到予懷麵前。
“你”她指著予懷,“給我立刻馬上離開公館。”漂亮的手指準確的指向大門的方向。
予懷也“騰”的站了起來,帶著隱忍的氣場,一寸寸的挪向她的臉,眼見著就要貼近。
“你···你···要怎樣?”她避開她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