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敬誠讓王奇把自己送回家中後,就沒再過問韓氏集團的事情,雖然他和韓俊隻是口頭協議,但他相信韓俊會信守承諾拯救韓氏,至於原因是什麼,葉敬誠不知而知,他也不想知道。
淅淅瀝瀝的雨絲下了一天,直到傍晚六點鍾才結束,林曉曉今天這一天過的很平靜,從早上葉敬誠離開後,便沒再來找過她,這也正是她所希望的。林爸林媽見到她沒事之後,也都回到了鎮上,而她對於家人這幾年的欺騙也已經釋懷,她可以理解父母的做法,她不怪他們,但卻做不到接受這個事實,更無法心安理得繼續和葉敬誠在一起,不隻是葉敬誠,任何一個男人她都無法在接受。
林曉曉現在的心情沒有人能懂,可韓俊的心思又有幾人能懂呢,深夜十二點,他獨自來到醫院,站在窗外看著重症監護裏韓百雄,心裏的恨終究大過他們之間的父子情,如果房間裏的這個人不是自己的父親,那麼他一定會毫不猶豫的殺了他,可是沒有如果,他確確實實就是自己的父親,自己身上流淌著他的血,永遠也剔除不掉。
韓百雄雖然對林曉曉造成了不可磨滅的傷害,可他卻是因為自己,如果他當時沒有和林曉曉在一起,她是不是就不會受到這樣的傷害,然而依舊沒有如果,說來說去,最終的起因都是因為他,他才是真正傷害林曉曉的罪魁禍首。也許就是因為這個原因吧,所以老天爺才懲罰他,讓他徹底失去了林曉曉,就連愛她的最基本的資格都失去了。
看著房中依舊昏迷不醒的韓百雄,韓俊無所適從,他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姿態麵對自己的父親,作為流著他骨血的兒子,自己卻做不到愛他,更做不到不恨他,如果可以,他寧願自己從來都不是韓百雄的兒子,那麼事情是不是就不會變成現在的這個樣子了呢?
韓俊今晚問了太多的如果,然而卻沒有一個得到答案,最後看了一眼房間裏靜躺著的韓百雄,韓俊落寞的轉身離開,如果做到不到徹底的痛恨,那麼就選擇漠視吧,以後他們隻能是最親的陌生人。
離開醫院,韓俊沒有回去休息,而是獨自一人來到母親的墓地,隨後在母親的墓碑前呆坐了一整晚。這一晚,他難得過的很平靜,仿佛這幾天來的所有憤怒悲傷都在這裏得到了緩解,一遍遍跟母親訴說著心裏的苦楚,訴說著這些年來對母親的思念。
東方慢慢吐白,經過昨日一天的細雨清洗,天空變得格外幹淨明朗,韓俊看著天空慢慢升起的日光,從墓碑前站了起來,注視著清晨的紅日,慢慢收起臉上的悲傷,內心獲得了從未有過的平靜。
媽媽,你會支持我的想法對不對,你也希望我可以放手對嗎?雖然現在對我來說,放手真的很難,但我會試著去放手,即使放不下,我也不會再繼續執著。既然我們終究不能在一起,那麼就讓我把你放在心底,默默的守候著吧,我不會再去打擾你的生活,也許有一天我會放下你吧,希望真的能遊那麼一天吧。
韓俊回頭看了母親的墓碑一眼,抬起頭大步走出了墓園,同時心中也做了一個對他來說痛苦不堪的決定。
從墓地回到住處後,韓俊簡潔的換來一身衣服,搭理了一下頹廢的自己,給韓百雄的助理打了一個打電話,隨後開車去了韓氏集團。
上午九點,韓氏集團的頂樓會議室裏,一大批股東和高層領導人心惶惶的等著,他們對於今早的這個緊急會議的內容一無所知,麵對這個即將倒閉的尚城領頭地產公司,他們更做不到鎮定。
就在眾人正激烈的談論著這個會議的內容時,會議大廳的房門打開,韓俊一身嚴謹的黑色西裝走了進來,麵貌沒有絲毫變化,可整個人的氣場卻完全變了一個人一樣,變的陰沉可怕,即使臉上掛著笑容,也依舊讓人覺得陰森詭異。
對於這樣的韓俊眾人拾不認識的,整個會場頓時安靜下來,沒有一個人說話,更沒有一個人敢跟韓俊搭話。作為韓百雄的唯一兒子,韓俊在韓氏出現的時間很有限,所以眾人對他的了解知之甚少,隻有個別人知道他們父子的關係不怎麼好,而韓俊這個時候出現在韓氏,難道是要接受韓氏集團嗎?
眾人的猜測不久便得到了證實,韓俊來到主座前,示意秘書把帶來的文件發給大家,然後平緩的說到:“如今韓氏的狀況,想必大家都有所了解,如果有人現在想要退出,我不會阻止任何人,相反的我會按市麵上最高的加個買下你們的股份,現在你們就可以表決自己的去留,願意留下的我很是歡迎,不願意留下的就請簽了手中的股份裝讓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