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女子久久不回答自己的問題,黑衣女子重重的歎了一口氣,順著女子的視線看向遠處的女孩,平靜的說到:“回去也好,回去了,也許就能知道你想知道的答案。”
側頭看向身旁的黑衣女子,林曉曉放下所有的偽裝,真誠而平緩的說到:“謝謝你,歆雅,謝謝你這麼多年的照顧,如果不是在這裏遇到你,也許我還在外麵飄蕩,根本沒有這麼幾年的寧靜。”
隨著林曉曉的話音落下,遠處玩耍的兩個孩子奔跑了過來,女孩直接拿著手中的花環撲進身穿黑色套裝的張歆雅懷中,舉著手裏的花環便叫嚷到:“媽媽,曉曉阿姨,你們看我的花環好不好看,是揚揚給我做的哦!”
伴著女孩的童音落下,一身黑色小西裝的俊朗男孩站在到林曉曉身旁,顯得十分的乖巧懂事。
“好看,這是媽媽見過最好看的花環。”
揉了揉女兒的腦袋,張歆雅爽朗的誇著她手裏的花環,一臉的幸福滿滿,讓人羨慕不已。
“媽媽...”
叫揚揚的小男孩像是看出林曉曉的悲傷,主動走到她身邊,小手拉上她的手,軟軟的叫著她媽媽,像是在給她安慰,像是在告訴她不要悲傷。
“媽媽沒事的,揚揚真乖。”
看著牽著自己的那隻小手,林曉曉心裏劃過一陣疼惜,反手握住男孩的手,將他拉入自己的懷中,看著他掛上一個親切的笑容,行動告訴男孩自己沒事的。
隨著孩子們的加入,兩人的談話便很快結束,林曉曉帶著揚揚在張歆雅家裏吃過晚餐後,回到自己家中。
照顧揚揚洗漱睡下後,林曉曉起身拉開梳妝台下的一個抽屜,拿出裏麵一個米白色的小盒子,輕輕打開後,一個精巧的戒指出現在視線之中。
當年,林曉曉離開尚城時,幾乎做到了孜然一身,除了必要的錢財,她機會沒帶任何東西,可唯獨帶走了這枚戒指,這枚葉敬誠曾經跟她求婚的戒指。
把戒指拿在手上看了一會兒後,合上蓋子放回原地,看了一眼床上已經熟睡的孩子,拿著手機走出了臥室。
站在客廳的窗前,看著窗外夜色中的倫敦,林曉曉撥通了助理的電話,然後說到:“幫我弄張第二十八屆慈善晚會的入場卷,明天我會回國參加晚會。”
說完後,林曉曉便掛斷了電話,看著窗外的夜色,慢慢陷入回憶裏。
五年了,她離開尚城已經了五年了,她想過無數種自己回去的場景,卻怎麼也想不到自己會帶著無盡的恨意回去,她不想憎恨任何人,可她已經沒有退路,不想恨也隻能恨下去。
五年前,當她在星海市的市中心醫院醒來時,她便決定放下過去,放下過往的種種,因為她有了孩子,有了讓自己生存下去的動力,所以她便義無返顧的跟著沈之顥來到了英國,在這裏遇到了張歆雅,也在這裏生活了下來。
原本她以為自己會一直在這裏生活下,會守著自己一雙可愛的兒女生幸福的生活下去,卻不想在半年前,著一切都發生了改變,讓她的生活再次陷入了從前的絕望當中。
距離女兒去世已經一個月過去了,可她一直都沒能從悲痛中掙脫出來,如果沒有揚揚的陪伴,她想她應該早已跟隨女兒而去,可是,就在她向為了兒子接受失去女兒的悲痛時,一個殘忍的消息,不得不讓她再次揭開了自己的傷疤,並讓它永遠也無法愈合。
其實,早在兩個月前她就已經回國了一次,隻是那次她沒能找到挽救女兒的希望,所以她落寞的回到英國,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女兒一次又一次的接受化療,看著女兒孱弱的身體一天一天的衰弱。
可是,即使這樣她也想要留住女兒的生命,也想要她繼續陪伴自己,她是那麼可愛純真的孩子,現在生命垂危的邊緣苦苦掙紮著,她是那麼的渴望活下,然而,她最終還是裏離開了這個世界,離開了自己。
她隻是一個四歲的孩子,一個從一出生就病弱的不行的孩子,她最終一次次戰勝了死神,活了下來,她明明是那麼努力的活著,為什麼老天不給她活下去的機會,為什麼那些為了自己的自私,就連那麼幼小的生命都要殘害,為什麼就不肯放過他們母子呢。
拉上窗簾,走回臥室,把床上的孩子抱進自己懷中,眼角慢慢濕潤了,她在害怕,害怕就連著個唯一的支柱都失去了。
第二天一早,林曉曉便帶著揚揚去了墓地,將手裏的白色的玫瑰放到墓碑前,墓碑上貼著一個一臉柔和笑容的女孩照片,而照片下麵是用中文醒目寫著“林忻之墓”,仔細看照片,不難發現照片中的小女孩和林曉曉長得很像,隻是五官比林曉曉更加精致一些,帶著更多的稚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