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所有的思緒再次回到腦海中,林曉曉著才坦然的接通電話,安靜的聽著那人把話說完。
“給我訂一張下午去尚城的機票吧,我想回去看看。”
掛斷手裏的電話,林曉曉大步向樓上的房間走去,五年了,是時候回去看看了。
爸爸,這五年來你可曾醒來過,可曾想過我這個女兒,你是否已經原諒了我?
關於五年前那些林曉曉努力想要封存的一切,就像是了閘的洪流,瞬間向她侵襲而來,記憶的大門瞬間打開,往事一幕幕附上心頭,有開心的,有難過的,可最終還是以悲傷收場。
她不是一個好女人,葉不是一個好媽媽,更不是一個好女兒,所以也注定了自己失敗的一生。
大步的上樓走回房間,陌生空蕩的房間,這裏從來的都是她的家,更沒有人在乎過她的難過悲傷,她不想進入這裏,可最終還是以輕視入侵的方式介入,但當自己想要離開時,有要以怎樣的方式離開,是悲傷還是絕望,隻是,不管是哪個,她都已經沒有了期望。
如果她這一生注定要和葉敬誠糾葛,她無從逃避,更閃躲不開,隻是她希望他們的糾葛可以到此結束,不論上官菲兒最終會怎樣,葉敬誠又會怎樣,她都希望這是最後的終點。
愛他已經耗盡了自己畢生的眷戀,恨他已經是自己心裏最大的傷,她對他的愛已經無望,所以不想在愛,也不願再恨,就讓這一切就這樣結束吧,從此過後,他們將真正的咫尺天涯。
不僅不忙的整理著出門要用的衣衫,上一次她沒能好好道別,這一次就好好道別,也許會以後會再難相見,也許會此生不見。
收拾好東西,方雲的車子已經等在門外,沒有人會管她的去留,更沒有人會在乎她要去哪裏。
坐在去尚城的飛機上,林曉曉始終閉著雙眼,眼淚一滴一滴從眼角落下,這裏是她心裏永遠的傷,是她一直不敢麵對的過往,這裏有著她最在乎的人,有著她最親近的人,可隨著五年前發生的一切,最終什麼都變了,這裏成為了她內心中的一座傷城,一碰就會痛不欲生的傷城。
無論做多少次飛機,林曉曉都適應不了飛機上的暈眩,但她卻倔強的堅持乘坐飛機,一次又一次的讓自己難受,就像她想要忘記過往的一切一樣,更是想要忘掉葉敬誠一樣,如果有那天她適應了飛機的暈眩,也許她就可以真的忘記過往,忘記葉敬誠。
飛機到達尚城已經是午後的黃昏,高掛在天際的夕陽火紅火紅的,整個整個尚城籠罩在紅色光芒之中。
看著每一個熟悉又陌生的街道,五年了,這裏變化的太多,多她容乃公找不到回家的方向,然而,隻有她自己心裏明白,她一直都記得回家的路,隻是這裏已經沒有她的家了,無論她沿著回家的路走多久,始終都不會有一扇門會她敞開。
站在高聳的酒店樓下,林曉曉想要回想起過往對這裏的記憶,卻發現這裏根本不在她的記憶之中,抬步走進酒店,辦好了入住手續,整個人躺在床上不停的喘氣,不是她喘不上氣,隻是從踏入尚城的那一刻起,她就已經陷入了壓抑之中,無論她最多少次這樣的動作,仍舊改變不了內心束縛壓抑。
在酒店安靜的沉睡了一晚,第二天,林曉曉一早便來到了一個靈堂,冷清的靈堂上擺放著男人剛毅的照片,嚴肅的臉龐就像是永遠都不會笑一般。
林曉曉清楚的記得這個男人是誰,更加的他對自己的傷害,曾經她是那麼的想要殺了他,可當他真正死去躺在這裏時,她發現原來自己並沒有自己想象中那麼恨他,至少在他死的這一刻,她沒有恨,有的隻是一抹釋然,一抹對脆弱生命的感歎,忻忻的死屍如此,韓百雄也依然如此。
一對母女身著黑色衣衫,安靜的站在靈堂裏,不停的向前來悼念的人鞠躬感謝,四周擺著眾多的白色花圈,人們個個以黑色衣衫裝扮,整個靈堂都充滿了濃重的悲傷氣息。
林曉曉在靈堂裏看了一圈,並沒有找到自己期望找到身影,走到韓百雄的靈柩旁,對著他的照片輕輕的鞠了一躬,轉身對著身旁的母女說了一聲節哀後,便大步走出了靈堂。
即使她以前再怎樣恨韓百雄,但畢竟他已經死去,而自己也並沒有想象中的恨她,所有的一切就讓它隨著他的死一起離開吧,她沒有原諒他,但同樣也不再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