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在外環高速上待到了晚上十點,直到林曉曉打電話來時,葉暮揚才從自己的思緒中掙脫出來,掛斷母親的電話後,再一次看向遠處的夜幕中的熱鬧都市,也許他應該為自己努力爭取一次,爭取以葉暮揚這個身份活著,而不是葉暮玨的弟弟,林曉曉的兒子。
開車回到家中已經是夜裏十一點鍾,遠遠在門外就看到了屋裏的燈光,他知道這是林曉曉在等他,每次他晚歸母親都會等他,也隻有在這時他才能感受到真正屬於自己的母愛與關注。
把車子開進家中的車庫裏,葉暮揚深深的洗了一口氣,心裏默默的告訴自己,隻要媽媽覺得幸福就好,隻要媽媽能夠幸福,他這一點的隱忍犧牲又算得了什麼呢。
長長的吐了一口氣,吐出心中的鬱結苦悶,葉暮揚收起一身的頹廢沉重,打開車門裝作一派輕鬆的向屋裏走去,卻沒有如預料那般在客廳中看到母親的身影,瞬間讓他的所有偽裝化作烏有,隻剩下嘴角那麼苦澀的不能自持的苦笑。
抬起腳步向樓上的房間走去,失落也好,惆悵也罷,生活還是要繼續,偽裝也依舊必不可少,隻是這樣的虛假表麵還能維持多久呢?而自己還能繼續隱忍偽裝多久呢?
剛來到二樓,便看到父親的書房還亮著燈,停下腳步看向虛掩著的書房,葉暮揚不知道葉敬誠是不是在等他,但他知道自己必須為今天的行為道歉,不管他有沒有錯,或者願不願意道歉,他都需要軟化態度去道歉認錯。
因為隻有這樣才能保持家庭的和睦家,才能讓所有人自在,這些年來,他一直都在家中扮演著示弱的那一方,而葉暮玨一直都是毫無歉意的高冷一方,這些年來他們都很好的扮演著各自的角色,隻是他是用委曲求全成全別人,而葉暮玨卻是完全處於本心,比他活的自在舒心。
走到書房門前,抬起手就要敲響房門,卻被屋裏傳出來的聲音遏止住所有動作,本能的僵持在門外,像一個小偷一樣將屋裏的談話納入耳中。
“老公,我是不是哪裏做的不好,為什麼小玨到現在還不肯接受我這個媽媽,是不是隻有我能證明他是我兒子,他才肯接受我,才肯叫我一聲媽...”
“曉曉,你何必這麼執著呢,你知道的,小玨一直都在意他媽媽的死,隻要他的心結一天打不開,他3就一直不會接受你做他媽媽的,你又何必去強求呢,曉曉,放下吧!菲兒的死與你無關,你更沒有必要為她的死承擔一切,小玨已經長大,他喲知道真相的權利。”
葉敬誠的聲音中帶著深深的無奈,無論是林曉曉,還是葉暮玨,他都希望他們能從心底真正快樂起來,但是,如果葉暮玨的快樂一定要建立在林曉曉的痛苦之上,那麼他寧願告訴他真相,告訴曾經發生的一切,那樣也許他們都不會快樂,但至少他們都會無愧於心,相互坦蕩,而不是像現在,讓林曉曉承受本不該承受的恨意。
“不要,那樣小玨會接受不了的,他這一輩子都不會快樂的,如果恨我能夠讓他心裏好受一些,那就讓他恨我吧,就當這一切是一種贖罪好了,讓為曾經的過錯贖罪。”
“曉曉...”
葉敬誠還想要說些什麼,可林曉曉的態度早已說明了一切,他值得收起告訴葉暮玨一切的想法,他願意尊重林曉曉的每一個決定,如果隱瞞真相是她得到決定,那麼他會幫她隱瞞一生,陪她一起承受葉暮玨的恨意。
“曉曉,能告訴我你當初為什麼會去醫院樓頂嗎?當時的你不應該在機場嗎?”
“我...”
關於這個問題林曉曉也很想問自己,當初她明明可以不去搭理上官菲兒的,可她最終還是義無返顧的去了,而至於原因現在想想都覺得可笑,就因為上官菲兒的一句葉暮玨不是她的孩子,她就一股腦的認為他是自己孩子,現在看來,一切不過都是上官菲兒的謊言罷了,為了騙她去醫院而編織的謊言。
“如果我說我當初認為小玨是我兒子,你信嗎?”
看著葉敬誠詫異的望著自己,林曉曉自嘲的笑了笑,然後繼續說到:“因為上官菲兒說,如果我不去醫院,她就把小玨從樓頂推下去,為了救他,我才從機場趕去了醫院,而現在看來,當初她說小玨是我的孩子,本身就是一個騙局,他沒打算過要殺死他,她的目的始終都隻有我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