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貴妃回到秀麗宮後,大發雷霆。宮中的宮女無不戰戰兢兢,如履薄冰。地上都是陶瓷碎片,宮內已經沒有一個完好的花瓶。
小太監惶恐的站在貴妃的身邊,不知道該如何安慰暴怒的主子,當然,更多的是擔憂自己是否會因受牽連而被處罰。
被撕扯的耳朵依舊疼痛難忍,陳貴妃撫摸著自己的耳朵。上過藥的耳朵不再平滑,能明顯的感到有一條裂縫。雖然說不是傷及臉麵,但也算是毀容了。‘我要她們母女陪葬’陳貴妃已經失去了理智。
原來淑妃受寵的時候,陳貴妃就對她怨念猶深,今日那賤人的女兒不但汙了她一件衣物,還令她毀了容。現在那女人失了寵,女兒也得不到關心,正是除去她們的好時機。陳貴妃越想越生氣,已然動了殺念。
這陳貴妃的父親現在位居高位,乃是當今丞相。雖然職位高,但他手無兵權,沒有對皇帝造成威脅,在百姓中的聲望也沒有南宮家大,再說當初極力讚成除南宮家,這皇帝也就沒那他開刀。
陳貴妃連忙給父親寫了封家書,讓人送出宮。信中說什麼‘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並說明如今的機會千載難逢,讓他趕緊行動,自己會將皇帝留在秀麗宮,神不知鬼不覺。
其實,能做到朝廷丞相一職的人,怎麼可能沒有兩把刷子。隻不過,當太陽太過耀眼時,誰又能看到月亮的光輝。這陳丞相一直在暗中培養著實力,如今已經有所成效。江湖和朝廷本不應相互幹涉,但不乏一些卑鄙小人、貪圖富貴之流。這位陳丞相於是網羅一眾江湖人士為他賣命,皇宮中也有不少眼線。所以說,進宮殺一個不受寵的妃子和剛出生的嬰兒易如反掌。
陳丞相接到女兒的書信,緊鑼密鼓的部署,準備今晚進宮殺人。雖然說時間緊迫了些,但有了內應,在加上一些功夫高手,也就不是問題。
如今的朝堂上,他顯然成了另一方霸主。南宮家滅了後,已經沒有可以威脅他的人了。隻要把三皇子送到皇位,這天下就是他們家族的。夜長夢多,陳丞相已經亟不可待想要除去路上的絆腳石,凡是可能與三皇子爭奪皇位的皇子都要除去。這南宮家從今晚開始就將成為真正的曆史。
再說冰瞳,自陳貴妃走後就一直心緒不寧。原來上位者的敏銳讓她不住擔憂娘親和自己的安全。陳貴妃應該已經開始報仇了吧。她該怎麼做才能救娘親?冰瞳現在有些茫然。如果說對方用下毒的一些手段,自己到是不用怕,畢竟現在喝的是人奶,但娘親呢?如果對方派殺手,那麼自己就真的沒有辦法了。現在才發現自己真的很沒用,有些意氣用事。
冰瞳很苦惱,真的束手無策了嗎?
正在這時,冰瞳感到有陌生的氣息正在接近。‘是殺手嗎?可是不是應該晚上才來的嗎?現在就殺人就不怕被撞破’冰瞳很困惑。
那人悄悄的走到冰瞳的身邊,靜靜的注視著她,眼中既有感動又有掙紮。
與此同時,冰瞳也靜靜的回望著她。究竟是誰啊,冰瞳肯定這人不是娘親殿中的人,自己絕對沒見過她。柳葉眉,桃花眼,水潤的皮膚,還有明顯不是宮女的服飾。那麼她來幹什麼,她又是怎麼進來的。冰瞳可以感覺得出,這人沒有惡意,純粹是為了探望。可是她的眼中的掙紮時如此的明顯,她和母親到底是什麼關係?為什麼竟然有幾分相似之處?剛開始的時候冰瞳倒也沒有注意,現在越看越像。
安全的問題還沒有解決,現在又冒出一個不知是敵是友的人,冰瞳快瘋了。
似乎是看出了冰瞳的疑惑,那人輕笑起來,“怎麼,不知道我是誰,那麼你想知道嗎?”
冰瞳無語的翻著白眼,‘這不是廢話嗎?有一個自己從來沒見過的人出現在自己麵前,還和娘親長得相似,又是在現在這種敏感的時刻,不想知道的是傻子。’
冰瞳的動作明顯取悅了某人,那人笑得更加開懷,“嗬嗬,你可真是個寶貝,這才兩個月就能聽懂人話。要不你說句人話試試,我很想聽呢!”
‘你叫我說我就說啊,那我多沒麵子。’冰瞳心裏大翻白眼。當初剛重生,在沒有人的時候就已經試過了,果然能夠說話。但是考慮到眾人的接受能力,自己還是裝作一個嬰兒吧。這就是冰瞳的無奈啊,明明能做一個天才,卻因環境而被迫壓製。
“要不這樣,你說句話讓我聽聽,我就告訴你我是誰好不好?”那人再接再礪,想著法子讓冰瞳開口說話,“或者,你開口問,我來回答,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