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來吧。”唐易姝從紀筠的手裏把碗接過去,坐在床邊的椅子上繼續把剩下的小半碗粥喂完。
感覺要是再讓紀筠喂下去的話,祁大哥這頓早飯可能就吃不舒心了。
隻有小半碗粥,吃下去也快得很,不知道是祁旌奚的身體自愈能力比較強,還是唐易姝的錯覺,她總覺得祁大哥今天的氣色看起來似乎比昨天好了一些。
待喂完了粥,唐易姝退開站到一邊,讓許郎中上前給祁大哥把脈。
祁旌奚雖然不知這人是誰,但是他看見這人身上背的藥箱,又敏銳地嗅到了這人身上的草藥味,心中便對這個人的職業有了定論。
把完脈後,許郎中又看了看祁旌奚的傷口,雖然看著還很是猙獰,但是能明顯地看出傷口已經有愈合的趨勢了,這說明唐易姝昨日的縫合之法是有用的,這條胳膊說不定能保住。
“他這胳膊上的傷,就目前的情況來看應該是在痊愈,但是這縫合之法我也不甚了解,後續應該如何做,還需要姑娘多多操心了。姑娘若是有什麼需要,我必定全力配合。”在許郎中看來,這縫合之法是比降溫之法更為驚奇的存在,隻是過程太過血腥,他自問是沒那個膽量敢在人身上穿針引線的。
祁旌奚是第一次看見自己身上這個傷口,不禁小小地驚呼了一聲,表情很是難以置信。他之前躺在床上,光是起身都需要靠別人來攙扶,隻覺得左胳膊疼痛難忍,沒想到居然有這麼猙獰的傷口。
這麼重的傷,他到底是怎麼受的?他真是一點印象都沒有了。居然還能撿回一條命,真的是萬幸啊。
“許郎中,他不記得自己之前的事了,腦子方麵是不是……”當著當事人的麵,唐易姝沒好意思說出“傻”一類的字眼,而且從祁大哥清醒以後的幾次接觸來看,她覺得祁大哥被燒傻的可能性不是很大。
知道嫌棄紀筠的口水,還能流利的反駁紀筠的話,雖然說話時隻是簡短的幾個字沒有說過長句,但這些跡象應該都能表明祁大哥的智商沒有退化得太厲害。
但他也不是沒有完全受高燒的影響,唐易姝之前接觸過精神狀態正常的祁大哥,之前的祁大哥明顯比現在床上這人靈動許多。
雖然唐易姝的話未說完,但話中之意卻是很明了,許郎中問了祁大哥幾個問題,問題很是五花八門,問祁旌奚能不能分出左右手和東南西北,又指著一些生活用品問他知不知道這些東西叫什麼,是幹什麼用的。
祁旌奚思索片刻,給出了十分短小的回答,一個字一個字得往外蹦。回答這些問題的速度雖然比常人慢上許多,但是都能正確地回答出來。
連紀筠都覺得好玩問了祁旌奚一個問題,他問道:“假如一隻燒雞十文錢,你買兩隻需要多少錢?”
“二十。”祁旌奚十分篤定地回答道。
紀筠沒想到祁旌奚連手指頭都不用掰就回答出來了,還真是厲害啊。想當初他為了算出需要多少錢,可是把腳指頭都用上了。這人居然隻是想一想就算出來了,哪裏像是腦子有問題的樣子。
見祁大哥連算術題都回答出來了,唐易姝又給他來了一道應用題,她問道:“假如一隻老母雞十文錢,小雞崽兩文錢一個,你手裏有二十文錢,可以買多少隻雞?”
這很明顯是一道陷阱題,雖然也是小數額的加減法,但是需要分類思考,要分別思考買母雞、買小雞崽、和母雞小雞崽都買的這三種情況。
要是大哥能連這個問題都答對,那他的智商方麵應該就真的沒怎麼受影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