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天感覺怎麼樣?有沒有哪裏不舒服啊?”白川柏正在給一個病人把脈,語氣十分關切,臉上是溫和的笑容。
村裏的人一輩子都沒有見過白郎中這麼俊俏脾氣還好的人,特別是這人又是她的救命恩人,十幾歲的小姑娘心思多,尤其是知道了自己根本不會死而且性命有了保障之後,這想的也就更多了。
那話本子裏麵有一句戲言是怎麼說的,好像是什麼“救命之恩當以身相許”。小姑娘這般想著,再看看白川柏,臉上的紅霞慢慢就升起來了。
她心說白郎中長得這麼好看,又有一手好醫術,就算是窮一點也沒什麼的,而且現在白郎中救了他們這麼多人,七皇子肯定會給白郎中記上一大功,到時候賞賜肯定不會少的,她要是真嫁過去了,日子絕對不會差。小姑娘越想心中越歡喜,臉上的紅霞也就越多。
“你怎麼了?是發熱了嗎,怎麼臉這麼紅?”白川柏自然不知道小女兒家心中的懷春心思,看見她的臉這麼紅,還以為是病情反複了。
“不是。”小姑娘見白川柏誤會了,連忙擺擺手,又道,“我已經好多了,昨天夜裏也沒有怎麼咳嗽了。”
“那就行,我觀你的脈象也不像是有事的樣子,再喝幾服藥鞏固一下,過不了兩三天就可以完全好了。”白川柏這才放下心來,淡淡地說道。
說罷便轉身走向下一個病人,並沒有看見小姑娘望向他時既崇拜又眷戀的目光。
白川柏待在這個屋子給所有的病人都把了一次脈,正在給最後一個病人把脈時,突然闖進來一個人,一上來就拉著白川柏的胳膊,著急地問道:“白郎中,你看見我閨女了嗎?她今天怎麼沒有過來啊,之前你們不是經常一塊過來嗎?”
問話的人是趙芳芳的娘親趙大娘,她也不知怎麼的,從昨晚開始,就突然胸悶心堵,難受得很,總覺得有什麼不好的事情要發生,今天早上見趙芳芳遲遲不過來,眼皮子又跳得厲害。
她實在是坐不住了,才過來找白川柏問上一問。
“趙大娘,說話歸說話,麻煩你先把手鬆開。”白川柏的語氣平淡,動了一下被趙芳芳抓住的那條胳膊。
趙大娘被說得臉上一紅,有些尷尬,訕訕地鬆開了手,再次問道:“白郎中你有沒有看見我家芳芳,她今天怎麼還不來,這都快到晌午了。”
“可能有什麼事被耽誤了吧,我也不是太清楚,我跟她不怎麼熟,不好意思啊趙大娘。”白川柏客氣而又疏離地說著。
什麼叫經常一塊過來,他和趙芳芳也就一塊過來過一次好吧,也就是那次為了套趙芳芳的話,才讓趙芳芳和他坐同一輛馬車。
白川柏之所以不跟趙大娘說趙芳芳因為害人之事敗露而被抓,是因為他還不知道唐易姝那邊是個怎樣的打算,他昨晚匆匆忙忙地過去,把完了脈開完了藥又著急回去睡覺,不太清楚唐易姝的計劃。
所以他就沒準備讓這件事從他的嘴裏說出來,萬一他這邊大咧咧地說了出去,跟唐易姝的計劃相反,弄巧成拙了那可就不好了。
對於白川柏的回答。趙大娘有些不滿,“你們都住在縣衙,總能見上一麵兩麵的吧,白郎中你昨天晚上或者今天早上都沒有見過芳芳嗎?”
巧了,他還真的沒有見過。
白川柏冷淡地搖了搖頭,繞過堵在門口的趙大娘,走向下一個房間,繼續給其他的病人診脈。
留下趙大娘一個人尷尬地站在那裏。屋裏有看不慣趙大娘的婦人就冷笑一聲,譏諷道:“喲喲喲,這有些人的臉可是真大啊,估計家裏的洗臉盆子得是咱們的好幾倍大吧,也不看看自己閨女是個什麼姿色,值當讓人家白郎中巴巴地湊上去天天看啊,真是笑死人了。”
這婦人說完還假意捂嘴笑了幾聲,屋裏還有別的婦人附和道:“人家的閨女可是國色天香得很啊,前段時間不是說連七皇子都看上了她家閨女,要把人收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