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皇帝不允,形勢(1 / 2)

翌日一早,祁旌奚起的時候天還未大亮,屋子裏一片黑。他因為要上早朝,故而起個大早,摸黑套了件衣裳,怕吵到唐易姝,便叫丫鬟到外間去服侍。

外間不比內裏暖和,丫鬟有心想討好七皇子,準備再去準備一個火爐進來,祁旌奚攔了一下,“不用了,勿要弄出些動靜來,擾了易姝的清淨。”再者說,他也不跟唐易姝似的,不怎麼怕冷。

七皇子都發話了,小丫鬟自然隻能服從。然而她站在七皇子身後為他整理衣領時,仗著七皇子看不見她的臉,悄悄地撇了一下嘴,心裏難免有些嫉妒,也不知那個唐易姝是走了什麼狗屎運,竟然能被七皇子當成眼珠子似的放在心尖尖上麵寵。

若是論起出身的話,那唐易姝指不定還不如她呢,但是再看看現在的待遇,真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啊。就是唐易姝的出身不行,七皇子沒法娶她做正妃,光憑著這份寵愛,當個妾也是貴不可言啊。

這京城裏麵,哪個王公貴族的家裏,最受寵的不都是妾嗎?正妻都是用來擺在台麵上給外人看的,妾才是最受寵愛的。

正在睡夢中的唐易姝還不知道自己又被人羨慕了,不過她要是知道了,肯定會大喊一聲:胡說!她怎麼可能當妾呢?就是甩了祁旌奚不要,她也絕不會當妾的。何止是她不當妾,她也不可能讓祁旌奚納妾。

唐易姝醒來的時候,外麵天色已經大亮。紅玉就在門口守著,耳朵尖的很,稍微聽見裏麵有點動靜,便立刻敲門問了一句,“姑娘醒了嗎?”

唐易姝的嗓子有些幹,咳了兩聲,而後才道:“進來吧。”

聽到裏麵的人發話,紅玉這才輕手輕腳地進去,她很是有幾分眼色,進屋之後先給唐易姝倒了杯茶水,而後才伺候她穿衣洗漱,動作輕輕柔柔的,仿佛唐易姝是什麼易碎的瓷器似的,絲毫力氣都不敢用。

唐易姝見紅玉這般拘謹,隻做事不說話,連眼神都不敢和她對視,便開口說道:“我這人沒什麼脾氣,你在我屋裏可以隨意一點。”

丫鬟這般拘謹,把氣氛搞得緊繃繃的,唐易姝待著也不舒服。

但是皇宮裏麵的丫鬟都比外麵的奴才多長了幾個心眼,此時如果換了是紫鈴,唐易姝叫她隨意些,說不定下一刻她就要開始東家長西家短的給唐易姝講起來了,想當初紫鈴和趙芳芳爭寵時,還給唐易姝講過不少雜七雜八的事情呢。

可是這話聽在紅玉耳朵裏,她就要開始想,唐易姝說這話是不是想讓她在奴才裏麵散播唐姑娘的好名聲,想要以此來收買籠絡人心。

要知道,唐易姝頭一天來的時候,景仁宮的奴才可都因為唐易姝挨了板子呢,心裏怨恨唐易姝的大有人在。

想到這裏,紅玉便恭敬地笑了一下,“奴婢不過伺候了姑娘兩天,便能感覺出來,姑娘是最和氣不過的了,人美心善,難怪七皇子獨獨寵愛姑娘一人呢。姑娘是不知道,昨個中午姑娘沒醒來,七皇子急得連飯都吃不下。”

唐易姝聽她拍馬屁,聽著有點別扭,此時她是愈發想念起紫鈴了。這都幾天了,為何紫鈴他們還沒進宮裏來,唐易姝不禁有些疑惑,想著等祁旌奚下了早朝之後問一問他。

今日是祁旌奚回京以後頭一次正兒八經地上早朝,以前他雖然身為皇子,但是長年養在護國寺,遠離政治中心,若不是族譜上還記著祁旌奚的名字,皇帝估計都要忘了他還有這個兒子了。

可是今時不同往日了,祁旌奚接連立了幾次功,皇帝這才想起來,原來自己還有一個這麼有用的兒子啊,便喊他一起來上朝。

從中便可以看出,天家其實還挺涼薄的,當你無用時,皇帝老兒便把你扔在哪個犄角旮旯裏,連親生兒子今年多少歲是何音容麵貌都想不起來。

然而當你有用時,你就立刻搖身一變扶搖直上,變成了皇帝老兒的好兒子,以前缺少的父愛現在全部都用金銀珠寶宅子美女給補回來。

血緣關係算得了什麼?對於沒有用的兒子,在皇帝眼裏就沒有血濃於水這四個字,兒子若是平庸至極母族又無甚勢力,還不如禦書房裏的擺設能夠引起皇帝的注意。

好歹禦書房的擺件還能讓皇帝天天看上一看,祁旌奚這個不得寵的兒子,過去十多年都沒能見上皇帝十多麵。

而今天在金鑾殿上的祁旌奚,受到了過去十幾年來最多的褒獎,當著滿朝文武大臣的麵,皇帝十分滿意地說道:“旌奚最是像朕啊!”

兒子肖父!這對祁旌奚來說算是多麼大的褒獎啊,文武百官聽了這話,都不由暗暗打量這位站的筆直七皇子,在心裏重新估算七皇子的分量。

一旁的太子聽了這話,咬得後牙槽都要碎了。散朝後,太子氣衝衝地走了,直接去到皇後宮中,像個沒長大的孩子一般,跟皇後抱怨早朝上的事情。

“不過就是一個賤婢的兒子罷了,也值得父皇這樣誇他?身上流的就是下賤坯子的血,憑什麼在我麵前蹦躂?”太子說著,氣得砸了手中的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