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家二叔和二嬸怎麼也想不到,當初那個在安平縣的小客棧裏麵站在唐易姝身邊的傻大個,居然會是當今的七皇子,他們不僅在心裏唏噓,當初的他們是多麼的有眼無珠。
他們兩個一開始看著祁旌奚從外麵走進來,還有些不敢認,牢房的燈光有些昏暗,人在幽暗的燈火下麵顯得有些重影。一開始唐家二叔並不敢抬頭看進來的人是誰,他已經被打怕了。
而同樣,因為燈光原因,祁旌奚從明亮的地方走進去,乍一下很是不適應,所以一開始祁旌奚也沒有認出他們來。
祁旌奚是先問出,“你們傳出的那些消息,是從何處得知的。”
因為外麵所傳的那些話,在一定程度上是有些真實的,比如唐易姝曾經嫁過李老爺這事,雖然不是像他們所說的是為了銀子不要禮義廉恥硬是要嫁給比她大二三十歲的老男人,而是被自己的叔嬸給賣了,但是唐易姝曾經嫁過人的這件事,倒是真的。
可是這種事情一般是不會有人知道的,那些隱秘的過去,據唐易姝所說,她當時已經把李府的事情處理好了而且這中間還牽扯著好幾條姑娘的性命,所以李家二少爺不會這麼蠢笨的自揭老底。就算是有人想去李府詢問,李府的人肯定也是矢口否認,不認那件事。
所以祁旌奚覺得,居然還能有人知道那件事,愛你舍友在原先的程度上胡編亂造添油加醋,真的是奇怪。
而唐家二叔和二嬸也是從這個聲音中,覺得有些熟悉,再抬頭一看,才認出是原先的傻大個。
唐家二叔的臉皮沒有唐家二嬸的那麼厚,可能男人的自尊心比女子的更強一些吧。所以當唐家二叔心中忐忑惶恐不安的時候,唐家二嬸反而還能腆著臉說道:“哎呀侄婿是你啊!我是你二嬸子啊,這可真是大水衝了龍王廟,自己人抓了自己人。我們也是被逼無奈啊,那些人威脅我們,要是不按照他們說的做,就殺了我們,我們是迫不得已才那樣做的。我們那也是權宜之計,侄婿你肯定能理解我們吧。”
不管怎麼樣,先拉了關係再說。唐家二嬸覺得,祁旌奚居然肯娶唐易姝,那麼唐易姝在他心中的分量肯定不輕,所以看在唐易姝的麵子上,他應該不會對他們這兩個唐易姝的親屬做什麼過分的舉動。
祁旌奚聽了這話,瞬間就被氣笑了。他還沒來得及說什麼,一旁的林飛揚就聽不下去了,大聲怒喝道:“大膽!你這刁民,在這亂攀什麼親,我們瑞王爺豈是你能隨便攀附的人?”
唐家二嬸也不知道是哪裏來的底氣,剛才還縮著頭跟個烏龜王八似的,一聲都不敢吭,叫呼吸都放得極輕,生怕守衛惱怒了她的人,現在居然敢和林飛揚爭辯了。
“什麼胡亂攀親?我們就是唐易姝的二叔和二嬸,我家相公和唐易姝的爹是親生的弟兄兩個,這都是實實在在的關係,怎麼是胡亂攀附?”唐家二嬸振振有詞地說道。
“哼。”林飛揚不服氣地冷哼一聲,絲毫不客氣地嘲諷道,“你們既然說是瑞王妃的親屬,我活到這麼大,還從來沒有見過親二叔二嬸在外麵詆毀自己親侄女的名譽的,也是我太孤陋寡聞了。”
林飛揚說這些話的時候,故意強調了“親”這個字,諷刺意味十足。
剛才還在外麵大言不慚地敗壞瑞王妃的名聲,現在居然有臉說是瑞王妃的長輩,誰家要是有這麼一個長輩,那可真是倒了八輩子的黴了。
唐家二嬸還要辯解,“我都說了,我們是被強迫的,不是我們的本意……”
“行啊,先不說那事是不是你們的本意,就說剛才瑞王爺沒有來的時候,你們為什麼不說出自己的身份,反而現在才說,到底是有何居心。”林飛揚繼續質問道。
確實,如果這兩個人剛才就說的話,林飛揚謹慎起見,應該是不會對他們用刑的。如果他們真的是瑞王妃的長輩,他要是先斬後奏地用了刑,那就不好交代了。
所以他們剛才若是說了,肯定能躲過一劫皮肉之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