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安寺後院的茅廁外麵隻有一盞破燈籠,今晚不知是哪個巡夜的和尚偷了懶,沒有往燈籠裏添火,亦或是已經添了火但是夜風又把燈籠吹滅了,總之是黑漆漆的一片。
了明和尚一邊快速踱著小碎步,嘴裏一邊罵罵咧咧地說看不清,出家人應該守的戒律在了明和尚身上一點都沒有體現。
痛快地解決完之後,了明和尚一邊揉著肚子,一邊扶著牆根回去了,輕手輕腳地開了門,慢慢地躺回自己床上。
林飛揚手下負責帶走了明的兩個人,守在屋頂上,視野極佳地看著下麵院中發生的一切。
其中一人不解地問道:“剛才你怎麼攔著我不讓我動手?現在好了吧,人又回去睡覺了,咱們哪裏還有機會?總不能衝進屋去把那禿驢從床上拽起來吧。”
若是這樣的話,可就不符合瑞王爺所說的“悄無聲息”地把人帶走了。
“別急啊。”另一個人對眼下的情況絲毫不擔心,老神在在地說道,“我在那禿驢飯中下的瀉藥足夠多,那禿驢少說還要再往茅廁跑三次,你著急個什麼勁。”
他可不想他們把人扛起來了,結果禿驢拉褲子了,那可真是一身惡臭了。所以他要等那禿驢把所有汙穢之物都給排幹淨了,他再去擄人。
如果不是王爺要求悄無聲息,他們也不用這麼麻煩,想這麼多歪點子。他們蹲守了明和尚有一整天了,其實那禿驢落單的時候很多,那也就意味著他們可以出手的機會有很多。
但就是因為王爺要求如此,所以那些很方便的時刻就不能擄人,因為如果下午把人擄走了,晚上了明的師兄弟見了明沒有回來,肯定會上報方丈然後大肆尋找,這就跟“悄無聲息”的宗旨不符合了。
所以他們要等到深夜,等夜深人靜所有人都睡下之後,再神不知鬼不覺地把禿驢帶走。等第二日靜安寺的和尚反應過來了明不見了之後,他們家王爺肯定已經把人審好口供錄好了。
到時候了明估計就不再是靜安寺的和尚了,而是京城大牢裏麵的階下囚。
發問的那人見另一人成竹在胸,明顯有把握的樣子,這才放下心來,繼續等待著。
他們將了明帶回王府時,已經三更了。林飛揚見了禿驢,連夜審問。那了明一開始嘴還硬的很,說什麼都不肯認,一個勁地念著阿彌陀佛裝傻充愣。
因著祁旌奚沒有準確跟林飛揚說能不能用酷刑,林飛揚便不敢擅自做主,隻一桶冰涼井水澆濕了明之後,便將人撂在那,不再管,等著王爺第二日親自來審。
翌日,祁旌奚想著自己昨日稱病沒去上早朝,這病肯定不能一日就好,那也痊愈得太快了些,便給自己用了這個借口,心安理得得翹了今天的早朝。
於是祁旌奚一整日便都陪著唐易姝,林飛揚過來向祁旌奚彙報情況的時候,唐易姝也在旁邊聽了一耳朵。
聽完之後,唐易姝就來勁了,立刻說道:“審審審!現在就審,我也去聽聽。”
祁旌奚本不想讓唐易姝去旁觀,那種審訊的場麵,有什麼好看的?但是祁旌奚耐不住唐易姝的撒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