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靜夜(2 / 2)

“哎,好像前些日子娶了個側室,聽說是蘇州的一個侯爺的女兒,是太後指的呢!”

“噢,那看來這回,這侯爺的女兒就可以被扶正了。”

正這時,將軍府府門被打開了,隻見廖府上下皆披麻戴孝,所有的下人都在忙碌著。房簷屋頂全部是黑白兩色,正廳被改為禮堂,裏麵停放著一具上等檀木製成的棺木,後麵的供桌上供著廖真的正妻,蒙古親王查喀寧.布爾曼達的女兒博齊爾.布爾曼達的靈位。禮堂兩旁是請來超度博齊爾亡魂的僧侶們,他們有的手持木魚,有的手捧金佛,全部高聲誦經。後麵跪著好幾排的仆人,有的默默無語,有的麵無表情。隻見忽然站起一人,正是廖府總管福斯泰,隻見他走到正中央,大喊一聲:“哭!”刹時,驚天動地的哭喊聲爆炸樣的傳出,仿佛禮堂的棚頂都要被震塌了一般。

過了將近兩盞茶的時間,哭聲漸漸減弱,這時,一個跪在前麵的丫鬟擦了擦眼淚,起身向前,扶起前麵一名女子,勸道:“二夫人,您大病初愈,要保重身子阿,哭壞了怎麼使得,我扶您進後院歇息一下吧!”女子拭了拭臉上的淚水,微微點頭,扶著丫鬟的手緩緩站起,來到後院,徑直走到迂香庭,進了屋裏,轉身對丫鬟低聲吩咐道:“猛古尼,你去門外,不要讓別人近來。”

“是!”

門被關上,女子這才回身,來到廖真的近前,撲進廖真的懷中道:“將軍!”

隻見廖真伸手愛撫著女子的滿頭青絲,輕聲道:“博齊爾,我們苦等了四年,現在終於苦盡甘來了!”

博齊爾聞言連忙伸手捂住廖真的口,輕聲責備道:“將軍又忘了,從現在起,我就是顧惜睦,將軍應該叫我惜睦!”

廖真聞言苦笑道:“真是想不到,等了四年,卻隻能讓你頂替她的名字,讓你的身份消失,我們才能得以廝守。齊爾,你不覺得委屈嗎?”

博齊爾笑著搖頭,道:“隻要能跟你在一起,別的什麼我都不在乎。再者說,若不是我父王要謀反,朝廷也不會將我做為人質,名義上是指與你為妻,實際上把扣押在京,你也不會因為救我而出此下策。”

廖真無語,隻是用手一次次博齊爾的青絲。

“對了,將軍,我們的計劃不會出什麼紕漏吧!那個顧惜睦,你真的把她殺了嗎?”

廖真聞言一頓,接著道:“放心吧!我都安排好了,她已經不會再出現了。”

博齊爾聞言,放心的點了點頭。

廖真看著她,寵愛的吩咐道:“齊爾,你累了,讓猛古尼伺候你去休息吧!明天還要出靈呢!”說著,便將門外的猛古尼叫了進來。

猛古尼扶著博齊爾去了以後,廖真獨自一人在屋裏,他來回的審視著這屋子裏的陳設,這間屋子在顧惜睦還在將軍府的時候,他就來過了好幾次,已經十分熟悉。現在,應該說他的計劃成功了大半了,按照計劃,他本應殺掉顧惜睦,他也明白,對顧惜睦是絲毫不能留情的,可是,他卻無法對她下手,隻能加大複苓草的藥量,讓她失憶後將其送出將軍府。但是剛剛博齊爾的話提醒著廖真,為了確保萬無一失,他必須殺,可是他卻無法狠下心。廖真的內心在殺與不殺之間掙紮,顧惜睦的樣子一次又一次的浮現在他的腦海裏,她是那麼無辜,眼神中透著無盡的無助,淒涼的望著自己。

“不,我不能殺她!”廖真下定了決心,他決定不管冒多大的風險,即使陪上自己的身家性命,也要賭這一次,他有自信自己一定能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