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裏渾渾噩噩的閉關了幾天,不知世事。由於我把小米手機丟了,朋友打給我的電話,發給我的信息,我一概不知。說起來真搞笑,沒了手機就像與世隔絕了。
我回到家的那天,就一言不發的關在屋子裏,爸媽似乎知道我有點不對勁,一開始問了幾句,我沒回答,他們也就沒再問下去。
第二天的時候,有兩個警察來到我們家,把我帶到警察局,說是跟我錄一些口供,因為最後蘇穎的電話是打給我的。
錄完口供之後,我問了一句:“蘇穎,是怎麼死的?”
刑警說:“現場勘查和法醫鑒定之後,目前為止的情況,排除他殺的可能,並且蘇穎死前是留下了遺書的,所以考慮為自殺行為。”
我問刑警:“遺書上麵寫了什麼?”
刑警把資料給我看了一下,我隻看到十五個字:“爸媽,你們好好照顧好自己,女兒不孝。”這裏麵沒有提到我,也沒有提到其他人。
我繼續問刑警:“自殺的動機呢?”
刑警搖了搖頭,說:“目前還在追查中,你留個手機號碼,等有結果再通知你。”
從警察局出來,感覺頭有點暈,迷迷糊糊之中我坐車回了家。
回到家後,我直接把自己關在房間裏。老大打電話到我家了,老媽叫我去接,我沒去接。老媽接了之後,好像是跟老大聊了好長的時間,具體內容我不知道。也許是老大把蘇穎的死訊以及蘇穎和我的關係跟我老媽說了,老媽體諒我現在的心情,也就沒再去打攪我。
等到第三天的時候,我從凳子上摔了下來,也許是因為長時間沒吃飯喝水,還有睡不著。其實老媽每天都會準時給我端上飯菜,但等到飯菜都涼透了,我還是一動不動的坐在凳子上,看著手中的晴天娃娃,發著呆。每次老媽見到我這副樣子,總是歎了一口氣,再把飯菜端走。
期間,老爸也來過好幾次,跟我說了好多生死的大道理,生死有命,叫我看開一點,但我一點都聽不進去。
我是想睡覺的,但是一閉上眼睛,腦海裏都是蘇穎的影子,我根本睡不著。整個人倒在地上的時候,我覺得世界一下子清靜了。
一個人在房間裏好好靜一下的時候,我是想和這個世界告別,因為這個世界上已經沒有那個人了。
有句話是這樣說的,“用情太深,愛即是毀滅,隻有恨才能重生。”
我想要愛,即使會毀滅。但是,這個世界上我已經再也找不到那個可愛的人了。生存或毀滅,還有意義嗎?
恨?我能恨誰?恨自己,恨蘇穎?還是恨這可笑的命運!
……
在這沉睡的時間裏,我做了一個夢。
夢裏回到我第一次見到蘇穎的地方,那是在老家的一個公園裏,現在是廢棄了的。蘇穎一個人在蕩著秋千,哼著小曲,我慢慢走了過去,蘇穎見到是我,笑了起來,我也跟著笑了。那是蘇穎七歲的時候,我九歲,我們是鄰居。
看著蘇穎,我越走越近,我想要擁抱她。突然,我身後有一陣詭異的笑聲。
“咯咯咯……”
這是那個小女鬼的笑聲,我回過頭,見到的竟然是小時候的我,不,應該是長得很像我的小女鬼。她穿過我的身體,向著蘇穎跑過去。我心說不要,但是我說不出來。全身一個激靈,夢碎了。
醒過來的時候,我隱隱約約聽到身邊有人在說話。
“他沒什麼大的問題,隻是餓過頭了,還有,身體有脫水的跡象,你們注意給他喝多點水。”這是醫生對我爸媽說的。
“小秋,你醒啦!”
我睜開眼睛,看到眼睛滿是血絲的老媽,心中不由的一痛。我的老媽,從小到大都那麼關心我,在老爸生意失敗後,老媽獨自一人撐起整個家庭,做牛做馬,不辭勞苦,為的就是供我上大學。現在我又搞成這副樣子,老媽更是操碎了心,我能想象得到,老媽晚上也睡不好。
老爸在陽台外麵抽著旱煙,見到我醒了,便進來問我感覺怎麼樣,好了點沒有。
我點了點頭,意思是好了很多。
“奶奶,舅舅他怎麼了?”說話的是我老姐五歲半的女兒,我還看到我媽後麵背著我姐三歲大的兒子,忽然一下子哭哭啼啼的,我知道老媽把我姐的兩個孩子都帶到醫院這邊了。
“你舅舅他太累了,需要休息一下。”老媽一邊摸著外孫女的頭,一邊哄著後麵的哭得稀巴爛的外孫。
“爸,媽,我沒事,你們先回去吧。”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