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韶華回首【下(1 / 3)

朝陽媚眼,煦風拂麵,朝露薄霧漫灑,更是讓人神清氣爽;一個清秀少年在那碧水湖泊中自在遊暢,仿似水中蛟龍,縱之自如,甚為怡然自得;在那岸邊山丘凸石處,一襲白發老者靜靜矗立,望著少年那歡快灑然的樣子,不由得嗬嗬直笑,渾濁的眼眸中盡是那豔羨。老者觸之生情,在地上拾起羲和放於地麵的那把簡樸竹簫放在嘴邊靜靜地吹奏、、、、、、、‘“清水浮萍,雨夜殘荷,暮舞朝歌,刹那曇花謝!十丈碧波,萬裏銀河,玉蟾光轉,一夜盡隕落!片片雪蓮星如雨,擋不住,風吹去。三十三重山無量,誰人與,共蒼桑!五千年風生水起,不若神仙伴侶,同舟風雨。”

陣陣婉轉動聽的簫聲在這澗底幽域輾轉徘徊,簫聲輕緩悲覺,透著那無盡的感傷;蕭聲漸轉高亢,如海浪洶濤,浪急風高。又陡然急轉而下,如秋風孤月,淡泊如柔雨。略緩回旋,餘音嫋嫋不絕;水中的羲和也停住了嬉戲,悄悄地遊至近前靜靜聆聽,簫聲也同是勾起了羲和的種種過往浮沉,心中甚是懷舊。

一曲終了,羲和不等老者回神便是迫切問道;“老人家,這首曲子真美,讓人不覺得想起了浮塵往事,不知您先前所奏的這首曲子叫什麼名字;”~老者收回竹簫,望著眼前的赤裸少年,絲毫不覺有不妥之處,柔聲衝其道;

“人之初始,就如那新生嬰兒,而又似那山間走獸,無智無識,;待到九十韶華,人間客寓,把三分分數數,一分是流水,二分是塵土,不覺的春將暮,‘刹那芳華,落英繽紛,韶華白首,終究隻是那滄海一粟;此曲‘名為’韶華回首‘…”韶華回首“

羲和輕聲喃道;隨即衝其恭聲道:是呀,‘刹那芳華,落英繽紛,韶華白首,終究隻是那滄海一粟;先前小子在那簫聲中聽到的盡是那無盡的落寞與悲涼,老人家您此生此世一定經曆了太多的坎坷風雨才會有如此的心情吧!嗬嗬,。江河湖海,天地萬物,心不在其外,而融合一致,非憂非傷,而是一種自得。

人生一場迷夢,又豈知哪些是幻,哪些是真。”天地悠悠,白雲蒼狗,上有青天下浩土,浮生如夢,人世間光陰悄然而來,悄然又去,惘然而不知所蹤。滄海桑田,後人看去,仿佛隻在翻掌之間。便是那千年前繁華無比的遠古神遺、風流人物,如今也早做了昨日黃花東逝水,不見蹤影,隻令後人閑時懷思,偶至憑吊時,方才有幾聲感慨歎息。“”生如夏花般絢麗,死如秋葉般靜美。逝去的人永載史冊,而我們卻活著仰望他們當年的輝煌。生生的輪回,世世的錯過,而卻總是交織著對錯恩怨,其終不過是水過無痕。所難棄的,僅僅是心心點點的癡念,僅此而已…老者不由得默念,看那神色,有悲懷,有無措,亦有漠然;

‘人至百歲數滿,由幼童少壯到死,唯餘一堆臭穢骨肉,日久腐朽,又複變為灰土’

人生一世間,浮華若水,湯湯流淌。轉眼間,滄海,已成桑田,;無本不無,又非真有,歲月隨心,終會淡然;又有什麼落寞與悲涼;人生數十載,豈能事事都隨人所願?

縱觀那山河大地,仙魔神妖,花草樹木,人物牲畜,星辰日月,冰雪雨露,渺渺世間萬物皆是生靈,又哪裏有注定的貴賤善惡之分呢?人生在世百餘年,

卻又有幾人真正明白自己想要什麼?山河一諾,遍踏阡陌,未見浮生能幾何。

老者的片語,讓羲和甚為感慨萬千,默默地在水中行至岸邊,腦海中思緒萬千,而老者的那些話語卻不時地在自己的腦海中緩緩遊蕩,說不出的激動。老者見羲和上岸,在身側拿起一件獸毛衣服丟給羲和柔聲道:你那件衣服早已破的不能穿了,先前在你洗澡之時我用那獸禽的毛發又為你重新做了一件,趕緊換上試試大小如何;羲和嘻嘻一陣傻笑,向老者道聲謝後,慌忙換上衣服,行上岸旁,先於老者道一聲謝,隨即恭聲道;老人家您說的對,雖然您所說的那些小子還未曾觸及,也不知什麼才是人的一生!或許每個人所站的位置不同,而每個人的理解則各不相同吧;小子自小便是在這甘野林域摸爬滾大,與猛獸豺狼相博互鬥,幾經遊走於那生死之間,為的僅僅是能苟且於世?與那雀鳥靈禽互舞自歌,也同體驗到了那無盡的歡樂與愉悅,便是感覺自己此生無憾;以前看到那猛獸吞食小獸時總覺得十分的殘忍,自此便警戒自己萬萬不可變的如那野獸般的殘忍無道;當自己饑餓難耐之時總是采些野菜鮮果充饑裹腹,未曾想過要獵殺野獸,卻被那野獸追的遍野逃竄,總是與那死神磨肩檫鍾;春秋還罷,可是若到了冬季,待到自己饑餓難耐卻再未尋得果實充腹之後,卻還是被那野獸追的遍野奔逃,其中有太多的痛苦與酸楚難鳴其窘,九死一生之後,終於在那命懸一線的時刻不得不放棄那深種心底的信念,舉起了手中的蒼弓、、、、、、、、、那時候我最大的夢想便是那生存溫飽,能在見到那明日的朝霞夕陽,便最是心滿意足,僅此而已;隻是上天卻不能給我如願,在那處處危機四伏的山林野域,自那經常與死神磨肩檫鍾之間,生與死的瞬間,自己漸漸地明白了一些自然的道理;生存永遠是殘酷的,想要生存,就必須想辦法使自己好好地活下去,或許這便是‘適者生存‘吧!嗬嗬,說得好,小家夥,觀螻蟻一生,勞勞碌碌是為何?還不是僅僅為了生存嗎?人的一生中,總有這樣那樣的過失。而這些過失,正是壓迫在每一個人身上沉重的負擔,渡過對自己來說漫長的一生,何其痛苦。而追求解脫,求得真正心靈的自由,正是古往今來許許多多有識之士的心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