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世航慢條斯理地喝了一口茶,然後端著杯子,好整以暇地看著沉暮心,漫不經心地問道,“還有別的麼?”
“你不信?”沉暮心瞪大了眼睛。
“我信,但那是以前的事情了,我現在不關心這個。”他冷靜地看著沉暮心的眼睛。
沉暮心感到很疑惑,按照封世航多疑的性格怎麼可能這麼相信童羽,而且為什麼對於自己說出來的話完全沒有驚訝的意思,就算心理素質在強大,這也有些過於淡定了吧。
她冷靜的想了想,然後問道,“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著我,我不相信你又跟她在一起了,衣帽間裏麵我的東西都還在。”
半晌,封世航一側的嘴角上揚,露出一絲嘲諷的笑容,“我們離婚了,你忘了,這房子是你的,所以我不會動你的東西,過段時間我們會搬走。”
“可是她跟祁戰有個七歲的女兒!”
“我不介意。”
沉暮心怔了怔,想到了自己的孩子,露出痛苦的表情,責問道,“她害死了我們的孩子,這件事你也不介意是麼……”
提到那個不幸的孩子,封世航臉色變了變,但很快恢複如常,他偏了偏頭,沉聲道,“跟她沒有關係。”
跟她沒有關係麼?那天要不是她說那些話,把她關在纜車裏麵,她怎麼會流產?
那個孩子是她心裏永遠的痛,如果說以前所有的事情她都可以原諒童羽,唯獨這一件事,她永遠不會原諒她!
“你給我一個理由,你重新接納她的理由。”沉暮心不依不饒道。
她是個不到黃河心不死的人,明明那天在酒店,他喝醉了酒,嘴裏喊得是她的名字。
為什麼才半個多月的時間過去,他的身邊突然就變成了童羽?
她沒辦法接受這種事情。
“重要麼?”封世航問道。
“重要。”
久久,封世航注視著她的眼睛,冷聲道,“她懷孕了,孩子是我的。”
五雷轟頂的感覺,這一句話在偌大的客廳裏麵回蕩。
沉暮心呆愣愣地半張著嘴,說不出話來,她簡直不敢相信,童羽懷孕了,而且封世航言辭鑿鑿地告訴她,孩子是他的。
她看著封世航的眼睛,可是根本看不出來任何痕跡,他不管麵對什麼樣的事情,好像都是一副平靜的樣子。
封世航看到沉暮心的樣子,低頭看了一眼手表,沉聲道,“天太晚了,你住這兒,我跟童羽還要出去辦點事。”
而她像是沒有聽見一樣,腦袋裏麵一片轟鳴聲。
童羽下樓的時候,沉暮心才回過神,看到她手挽著封世航之後,她盯著她的肚子,心裏積攢已久的怒火猛然衝了上來。
她衝到玄關,猛然一把大力地扯住童羽的胳膊,怒斥道,“為什麼我的孩子沒了,而你卻可以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生活。”
童羽沒有回頭,隻是整個肩膀都在顫抖。
這樣的質問,她夜裏夢到過無數次,特別是她那一天知道自己有可能以後都見不到女兒的時候。
封世航抓住沉暮心的手,把它從童羽胳膊上挪開,冷冷地看了她一眼,沉聲道,“夠了。”
然後帶著童羽頭也不回地走出了家門。
沉暮心整個身體都在顫抖,她想到自己那個無辜的孩子,此時此刻覺得上天對待自己竟然是這麼的不公平。
她走到二樓,打開主臥的衣櫃門,把封世航和童羽所有的衣服物品全部從窗口扔了下去。
封世航,你說的,既然這是我的房子,那麼你和她的東西沒有權利寄放在這裏。
西郊街道上緩慢行駛的一輛黑的轎車裏麵,男人冷峻的雙眼一動不動看著車的前方,後座的女人低著頭,剛哭過,她撫摸著自己的肚子,低聲道,“我知道她恨我,孩子的事情,她不可能再原諒我了。”
開車的男人聽到孩子兩個字,眉頭狠狠皺起,有一瞬間的表情十分痛苦,半晌,他清冷的聲音在車廂內響起,“那件事,不是因為你。”
聞言,女人怔了怔,抬起了頭,“不是因為我?”
次日一大早,封世航的助理林柯獨自一人開著車來到西郊別墅,看到門口堆積成山的衣服飾品鞋子等等封世航的東西之後,嘴角狠狠地抽了抽。
老板說,讓他過來幫忙收拾東西,還說夫人應該已經全部歸類好了,老板所說的歸類好,難道是指全部跟垃圾一樣堆成一個垃圾堆麼?
這好歹全部都是世界頂級大師設計並且親手裁剪的衣服啊,還有那些意大利的手工皮鞋,限量版的領帶,一件件全部裹在土裏麵,全部都是灰,林柯看著就是一陣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