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龍穀深深路新生(1 / 3)

聽如此說,惜紜幽深的眸中暗淡了一下,隨即又恢複了光彩。

她走上前去,鳳眸瞧了一眼那湛藍的天空便再也移不開眼。

那無窮的天際中,好像有一股力量牽引著,不想放開她。惜紜單薄的身影站在屋前,風吹起了那已髒亂的粗布衣裳,竟會有一種“仙風”的錯覺。

惜紜目光微閃,凝視此地。覺得這正是母親的意思,腦中,心中自有了一番計較。

千回百轉難等閑,柳暗花明又一村。於是身鞠一躬,道:“願陪伴在您左右,不知可否?”

那婆子眼眸微微轉動,似是在研究此話的可行,可實際上並非如此。

此時的她腦中已是百轉千回,應有很多話想要說出口,可話到嘴邊確是另一番景致,那些涓涓細語被生硬的卡在了唇邊,發不出任何聲響,隻有那些“哼哼”聲受命與她,發泄著似有似無的脾氣。可事已至此,也便隻能作罷。

“我姓路名添堯,以後你便叫念謠,單名紜,可好?”說罷,拾起一支樹枝,地上不過一刻就有字“畫”了出來,龍飛鳳舞。惜紜等了好久終聽得了一絲聲響,不顧禮儀之說,抬起頭來,注視眼前這位神秘的老者。

隻見一根樹枝指著地麵,按添堯婆婆所指惜紜看地上去了。那字氣勢頗大,力道頗深,一筆一畫大家之範顯現非常,便是書法家也會自愧不如,羞愧而去。

在如此荒涼之地,住著這般高人,這是為何,如果對自己不利該怎麼辦?惜紜陷入了思考之中。

話說那名起來,此名意韻頗深,亦有些涵養。念念為遙,謠淡,雲生。銘記心中刻骨深,凝馹印衝歌自吟,凝凝名,難得已矣!紜又是雲,雲幾絲紜。

惜紜,也是念謠答應了一聲,又道:“不知此為何地?”

陸婆婆深的眼眸往草屋看去:“浩瀚無垠都乃天朝領土,這不過是大盛方寸之地而已矣。若偏要給一名,變叫蕪靈,可好?”

惜紜深地吸了口氣,嚶嚶細語從唇邊流出,滋潤人心脾:“我看這山脈連連,如龍遨遊,若叫龍穀,好似更有靈氣些!”凝神聽之,惜紜話中暗藏大家之範。

或許,正是種氣定神閑之態使得眾人心悅誠服,死心踏地,克重重之苦難,走路路之不同;又或許,也正是因者這態度,走上這條不歸路。便是之後經過曆練的她,想起來也是唏噓不已。

話說完後,惜紜的頭低了下去,心中暗叫不好,這話說出口,豈非駁了人家那片心意!便是有千萬原由又怎奈何之!

那路添堯卻置若罔聞,隻娓娓道:“即使心中滿腹謗議,也切不可說出,可聽清楚?”

惜紜覺有刺骨寒風映著那話迎麵吹來,久久不去,道了聲:“好”字,準備恭聽教誨。

豈知那罵聲根本未到耳邊,惜紜覺頭腦沉沉便昏死過去了,這病就是那蠱??--鉬容(在第一章中提到過)引起的,此蠱雖為蠱,卻不似蠱般蠶食人。

鉬容真正讓人顧忌的不是大盛六大蠱毒之首,而是它出其不意的解毒和用毒。

解毒,需有人愛上中了蠱毒之後的病著,心心相惜,真心實意,方可用藥慢慢解之,藥中有一位便是----深愛人,真誠淚。如若沒有人、心相契合,就算是有解藥也是沒用。

用毒者也需是親近之人,愛之深方能用蠱,使之盡其用。若非如此,蠱形同虛設,如同沒用。

而此蠱還讓人忌憚的是它蠶食人的心智。愛美之心人皆有之。一旦沒了佼佼容貌,有些

人便會變成空架子,抵擋不住閑言碎語,自盡之人皆有;也即便是能受過去,心智也難免有所損傷,最後形如枯槁。

即便如此也還是有人解了此蠱,可畢竟少之又少。鉬容逐漸成了六蠱之首。人聞之,臉大變,不語。

用此名,不過應著了毀人甚深的理由才如是說。

添堯婆婆略微側首,拄著拐杖看到了暈倒在地的惜紜,心跳停了一拍。不顧年邁的身體立即上前把脈,久久不語。

“命中注定啊……”她歎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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惜紜再次醒來時天色已昏暗,她站起身來,心口疼痛不已。她知:盡管自己偽裝得再好也很難逃過自己的那雙眼角。

站在門口,眼角的淚隨風而去。淚幹,痕依在。

夕陽西下,紅光滿天,雲端映陽,飄飄而飛;紫縈樹下,觥籌交錯,樹枝幹頭,嫋嫋煙散。

長勢奇高的鬆樹,密密麻麻地立在兩邊,露出了一段長長的石卵路。山間煙霧迷茫,時不時吹過一陣涼風,佛在人身上。

唯美畫,人傷心;道不清,說不明。心自知,口難開。

遙望四周,見添堯婆婆獨坐在湖邊,惜紜小跑過去。待到近處才慢慢停了下來,汗已濕透羅裳。慢步走近,不知自己額上,掛滿汗水;而臉上,掛滿不知是淚水還是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