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蘭若沒想到薛蘭兮會這麼想她,一高興,也沒顧上什麼,竹筒倒豆子似的把最近那些丫鬟們的事情全給薛蘭兮說了。
薛蘭兮隻是靜靜的聽著,偶爾寬慰兩句,讓薛蘭若越發的覺得自己應該得意。達到了目的,薛蘭兮也就該告辭了。送別了薛蘭兮出去,薛蘭若得意洋洋的看著桃朱說道。
“你還是好好跟著我吧,瞧瞧你一直感念的那個人,如今不也得在我跟前這個樣子。”
桃朱心神一動,還以為薛蘭若已經知道了薛蘭兮跟她之間的事情,可是一想,以薛蘭若的性子,真的知道了這些,隻怕不會善罷甘休。所以,薛蘭若應該隻是在敲打桃朱,不要對之前她搶了自己匣子的事情太過介意。
“小姐自然是尊貴的。”桃朱低下頭,隱去眼中的神色,過來稟報,“小姐,明天要朝拜皇後娘娘,您要不要提前挑一下衣服首飾?”
皇後是豫王的生母,薛蘭若若是能在皇後跟前討了好,以後的日子定然會好過更多。
“對,趕緊把我東西都拿出來,我要好好看看。”薛蘭若連忙讓桃朱去拿東西,她這些日子新得了不少賞賜,是得好好挑挑,希望能在皇後跟前討個巧。
薛蘭兮回了自己的屋子之後,陸氏連忙拉住問東問西,見她真的沒事也放了心,叮囑她這裏不比別的地方,千萬要小心。薛蘭兮一一應了,說今日隻是出去走走,碰到了長笙表哥之外,別的就什麼都沒發生。
並且,還發誓以後一定隻跟緊陸氏。
“蘭兮都這麼大了,平日裏又都拘在府裏,好不容易出來一次,你就讓她自己放肆去玩樂不好麼。”最終是薛季言看不過去,開口替薛蘭兮說話。
卻沒想,就是薛季言,也吃了瓜落。
“去去去,就你疼女兒是麼!來這一路上,我這眼皮子跳的不停,總覺得這個春獵不太平!你不看著點女兒,還生怕她不夠惹眼麼!”陸氏沒好氣的啐了薛季言一口,“我不管,春獵的時候不能離開我的視線。”
“你這就無理取鬧了,春獵的時候,命婦們會跟在皇後娘娘跟前,隨駕伺候,孩子們則會到處玩耍,你非得把女兒拘在身邊,回頭皇後娘娘問起來你難道要說覺得春獵不太平,你要保護女兒?”薛季言是個溫和性子,沒有跟陸氏爭吵,而是同她開玩笑。
不過他也是真的覺得陸氏有點小題大做,醫書上說,睡眠不好也會眼皮跳。
“你,哼,走了!”陸氏也知道自己有些緊張,哼哼了兩聲,轉身走了。
薛蘭兮和薛季言相視一笑,搖頭走了。
第二日一早,薛蘭兮就跟陸氏一起去朝拜皇後。到了獵宮的第二日,本來就應該朝拜皇後,以示尊敬。可是,這一日的朝拜,似乎又有些不同。
因為,薛蘭若來了。今天的薛蘭若是可以打扮過的,跟在豫王妃的身後。薛蘭兮遠遠的看了一眼,隻見她穿了一身桃粉色的裙子,配了一套新打出來的金飾,襯的她是麵若桃花,惹人憐愛。如此奪目,可見是下了一番功夫的。
當今皇後是皇上還是皇子的時候的發妻,最喜歡有規矩的孩子。薛蘭若在豫王府中隻是個妾,本就不應該穿正紅,用金飾。一開始,皇後隻看了薛蘭若一眼,並沒有說什麼。
待眾人平身之後,皇後溫言說了幾句場麵話,就隻留了幾個品級高些的命婦和豫王妃在跟前說話。薛蘭若本來是沒有資格留下的,可是,為了討好自己的婆婆,所以她便自作主張的留了下來。
“春獵是我朝開朝以來就有的,說好聽點,是為了彰顯我朝之武力。說不好聽點,不過是讓孩子們出來放放風而已。京城四四方方的天,早就把孩子們給拘束壞了。”皇後蘇氏笑嗬嗬的開腔,跟命婦們閑聊。
“本就是他們年輕人喜歡的東西,咱們這些年紀大了的,在這裏看個熱鬧就行。”靖國公夫人駱氏淺笑接話。
“母後年輕時候也是騎射的好手,我聽外祖父說過,母後和父皇定情,就是春獵上兩人同時獵到了一隻獐子。”豫王妃自是不敢托大,將話題拉到了皇後身上。
“那時候年輕,做事也莽撞。”皇後笑了笑,看到薛蘭若站在豫王妃的身後,一動不動就有些不高興。
妾室就得有個妾室的樣子,伺候主母是本分,來了這麼久了,一點眼力勁都沒有,沒看見豫王妃的茶杯都已經空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