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你對自己兄弟下不了手。我知道你不會下黑手,會秉公辦事,可是我怕你有惻隱之心。”薛蘭兮歎了口氣,索性給賀仲麟下了一劑猛藥,“但是,我希望你對容王下黑手。當年,就是容王派兵圍堵了顏家。你可知,當年顏家女眷,盡數充了軍妓。”
“不是抄斬了麼!”賀仲麟一聽,大驚失色。這些卻不是他知道的部分,他隻知道當年顏家斬首多人。
“是啊,皇上聖旨上是滿門抄斬,可是你還記得刑場之上有多少女眷的頭顱?”薛蘭兮目光迷離,聲音也有些虛的好像聽不見。
賀仲麟不知,薛蘭兮卻知道,一個都沒有。謝瑤玥直接就死了,顏愫被人奸殺,顏憶則被薛老爺子掉包。其他顏家女眷,也都被容王用了各種各樣的借口充了軍營。
“我,我沒想到容王兄是這樣的人!”賀仲麟拳頭緊握,手背上布滿青筋,太陽穴也在突突跳動。
薛蘭兮回神,拍了拍賀仲麟道:“告訴你這些,是想讓你不要有惻隱之心,該做什麼就做什麼。”
“我,知道了,你放心,我定不會讓他們逃脫!”賀仲麟跟薛蘭兮說完這些之後,頭也不回頭從窗口出去。
季君珩在隔壁聽到賀仲麟走了的動靜,看了看更漏,哼哼笑了兩聲,在自己的賬本上又記了一筆。
大晚上的在我媳婦的房間呆了一個時辰,當我季家沒人了不成!
第二天一早,季君珩就把季宵叫來,重新安排了家中的護衛。結果,被護衛攔著的第一個人居然是嫻玳郡主。
“你們這些奴才,知道我是誰麼!”
季君珩受傷,為了不讓軍心躁動,所以一早就封閉了消息,說薛蘭兮受傷又受驚,季候走不開,就留在家中照顧夫人。所以,衛陵侯府也是閉門謝客的。嫻玳郡主過來探病,雖說拿了不少好東西,卻在遞帖子的時候被攔在了門外。
“我等自然知道您是嫻玳郡主,可是我家侯爺說了,非是要事就心領了您的好意,等到改日侯爺得空親自上門致謝。”守門的小廝被罵也隻能陪著笑臉將人勸住。
“你既然知道我是誰,就應該知道我身份尊貴。你家侯爺現在得不得空,我看了自然就知道了,不勞你在這裏傳話!”說著,嫻玳郡主就要往裏麵闖,小廝和護衛們也不敢真的把人給扔出去,隻好一邊攔著一邊讓她往裏麵走。
等到嫻玳郡主終於衝到了季君珩的院子裏,季君珩正在跟薛蘭兮一起在廊下曬太陽。
“你這個喪門星,莫非是掃把星投生的不成,瞧瞧你自己相公被你給害成什麼樣子了。”嫻玳郡主一看季君珩的臉色蒼白,又躺在那裏有氣無力就生氣,似乎忘了這其中還有自己的手筆。
“郡主這一番賊喊捉賊的戲唱的可真好,要不現在給您搭個台子?”薛蘭兮冷眼瞧著,也不起身,就看著嫻玳郡主在那裏叫罵。
“你說誰是戲子!丟人的東西,你現在出去看看,滿京城都在說你是個掃把星呢,誰娶了你真是倒了大黴了,差點讓人家絕戶!”嫻玳郡主一直都因為季君珩與薛蘭兮的關係氣不順,現在又因為太後的指婚早就跟他們二人撕破臉了,這會兒更是口不擇言,說出來的話跟在腸胃裏麵攪和過一遍似的。
“外麵的人?”薛蘭兮頓時一驚,跟季君珩交換了一個眼神。季君珩受傷的事情是瞞著的,為何還有人在外散布消息說季君珩重傷?這幾日薛蘭兮隻顧著照顧季君珩,還真沒留意京中那些流言蜚語的動靜。
“便是讓人絕戶,也是聖上賜婚。郡主有什麼怨言,不如進宮找皇上說去,我這裏廟小,就不留郡主用晚膳了。”季君珩知道薛蘭兮懶得跟嫻玳郡主爭吵,直接就讓人給輦了出去,“你們這些嬤嬤都是瞎子麼,還不把郡主給請出去!”
在主院四周看戲的嬤嬤們這才意識到要幹活了,連忙來了兩個身份高的,也不管嫻玳郡主怎麼叫罵,隻當自己耳朵聾了,手上卻毫不客氣的扭送了嫻玳郡主到了門口。
等嫻玳郡主走了之後,薛蘭兮才看著季君珩說道,“相公如今也沒什麼大礙了,是時候清一清衛陵侯府這一潭水了。”
“你看著辦就好。”季君珩拍了拍薛蘭兮,見她一點都不生氣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有些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