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北王妃的話音一落,身邊的婆子就領命去了,不多時就帶了那芸彤過來。
眾人定睛一看,見那芸彤一身打扮確實不俗,身段舉止也不是尋常氣質忍不住咋舌。雖說這丫頭長得也不醜,柳葉眉,鵝蛋臉,眉目也大大方方的,可是通身氣度怎麼都不可能比得上定北王妃這個世家小姐。
“芸彤給王妃請安。”芸彤開口請安,一手好嗓子更是讓不少貴婦們都軟了骨頭。
這樣的女人就是當個丫鬟放到家裏也不是好相與的,也難怪定北王妃不讓她近身伺候。
“起來吧。”定北王妃擺了擺手,看著芸彤說道,“今兒個長公主來了,見不著你便問起來了,所以讓你過來一見,順便說清楚。”
說著,定北王妃抬了抬下巴,“你屋裏的東西,你可認?”
“回王妃,奴婢不認!”芸彤臉不紅氣不喘,整個人都是不卑不亢的。
東西,什麼東西?不少人看著這一出,都有些一頭霧水,互相看了看,有些好奇究竟是什麼東西能讓定北王妃當著這麼多人的麵來打晉安長公主的臉。
“方才陸嬤嬤說今日午時用來裝菜肴的一個金碗不見了,有人看到說是你拿了,從庫房一路去了自己的臥房。跟你同屋的姑娘也能作證,這東西就是從你的臥房之中搜出來的,你不認?你既然不認,當著這麼多人的麵,不如辯白幾句,我也好為你證個清白。”定北王妃撥著茶葉,不疾不徐的看著芸彤問道。
這就是薛蘭兮給定北王妃出的主意,人證物證俱在,又是當著晉安長公主的麵給揭發出來的,晉安長公主的臉上自然是無光,看著芸彤的眼神恨不得吃了她一樣。
“奴婢沒什麼說的,人證物證聚在,奴婢說破了嘴也沒用。”芸彤對於這個結果,心裏麵恨,卻也沒辦法。
“既然這樣,那就隻能秉公辦理了。”定北王妃擺了擺手,看著芸彤說道,“你是個好孩子,家裏麵有了難,急需銀錢做了錯事我並不怪你。不過,出了這種事兒,就不能留在王府了,今兒個你以前的主子來了,也剛好跟了她回去。”
晉安長公主的臉黑的跟鍋底一樣,還沒等芸彤開口,斷聲說道:“這種人,我也不要!”
“你不要?”晉陽長公主也笑了,揣著手看著晉安長公主道,“我說句不好聽的,你不要是等著她繼續拿了我家的銀錢去接濟你不成!”
“你這話什麼意思!”晉安長公主一聽頓時怒了,看著晉陽長公主說道:“你難道需要一個下人接濟!”
“我自然是不用的,我沒什麼本事,可是我的相公和兒子如今都在朝中做官,府裏下人也沒多少,俸祿雖然不多,卻也夠用。”晉陽長公主掩嘴淺笑,看著晉安長公主的眼神滿滿的都是不屑,“大司馬持身中正,家裏沒什麼侍妾,更是沒什麼別的花銷。可是禮國公就不一樣了,我聽說,禮國公最近又看上了一個青樓的姑娘,而你長公主的封地又連年天災,可是日子過不下去了?”
“你哪兒聽來的胡說八道,這丫頭分明是自己父母生病需要銀兩!”晉安長公主跟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一下子跳了起來,指著晉陽長公主說道,“我呸,當心我割了你的舌頭!”
“是不是誰知道呢,我看這丫頭是個苦命的,別是為了賣身救父母的吧?既然賣了身,還要偷主家東西,莫非你沒給人家銀子?”晉陽長公主越說越離譜,直說的晉安長公主勃然大怒。
“晉陽,莫非你今天想打架!”說著,晉安長公主就擼了袖子站起來。
“說不清楚了就要打人?還真是你的風範。”晉陽才不會做這麼沒風度的事情,冷笑一聲看著地上的芸彤說道,“這丫頭隻怕拿了不止一個金碗,嬤嬤且說說,還有什麼讓我這弟妹連個小丫頭都忍不了?”
“回長公主的話,還有一些丹藥和香料。”嬤嬤看了看芸彤,將所有的東西都擺了出來,其中一罐伽楠香讓所有人的神色都變了變。
伽楠香可抵千金,去年京中貴婦們都愛不釋手,可是今年風向突變,就隻有靖國公夫人駱氏一人喜歡了。而一年前,芸彤可還沒進定北王府呢。
定北王是軍人風範,定北王妃也一向不愛那些香料脂粉,如今卻從一個府中下人身上搜出了伽楠香,這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