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雲溪見代善公主和善可親,便也點頭答應。兩個人一見如故,便起身離開。
等二人離開後,陸長笙方才歎了口氣,無奈道:“女人啊,就是麻煩。”
靖王瞥了一眼陸長笙,淡淡道:“那代善郡主,是什麼情況?”
“不知道啊。”陸長笙無奈歎息,苦笑道:“今日我與定北王本來好好地去接待羌蕪國的使臣。但是誰知道這羌蕪國的使臣沒說什麼,倒是這位郡主,我隻是與她對視了一眼,她過了片刻便要我帶著她四處轉轉。我也不知道我到底是哪裏惹到這位姑奶奶了。”
靖王道:“人長得不錯,雖然是個異域的姑娘,但是好歹,長得不賴嘛。”
陸長笙瞥了一眼靖王,冷笑道:“得了吧你,我還不知道你?你這算是安得什麼心?要娶你去娶,我可是不娶。這女人長得漂亮到底是福還是禍誰也說不準。況且我總覺得,這個女人有點什麼。但是看她那一雙眼睛,我便是覺得心驚膽戰的。”
靖王嗤笑:“沒有那麼誇張吧?你也把人說的太壞了。”
“所以啊。”陸長笙無可奈何地瞥了一眼靖王,道:“所以說啊,靖王你看女人的眼光是真的不如我。隻要看看蘇雲溪是什麼樣子的人,我就能掐指一算,仲麟你這輩子啊,女人緣雖然多,但是能到手的卻少的可憐。”
靖王白了陸長笙一眼:“你自己追薛小姐妹追到,可不能把全天下人都一棒子打死啊。”
“不是因為蘭兮的事情。”陸長笙道:“我早就過去那個坎了。蘭兮不是我能追的道的女人,或許她命中注定就不屬於我吧。”他歎息了一聲,臉上的神色不是太好看。
“是啊,也不知道季侯大婚後每日沒事就借酒消愁,哭著喊著要找蘭兮的人是誰。”靖王輕飄飄地說了一句。
這句話恰好戳中了陸長笙的痛處,他跳起來怒視著靖王,“你小子真他娘的欠揍。我要是皇上,我也得揍你。”
靖王緩緩露出一個極其欠揍的笑容:“來啊,來揍我啊。”
陸長笙:“……”
傍晚,夕陽染紅了半邊天。季君珩微微蹙眉,看著自己手裏的請帖,便歎了口氣,詢問道:“可否不過去?”
王安詫異,道:“侯爺這話的意思是……”他賠笑道:“季侯夫人是皇上跟太後身邊的紅人,若是季侯夫人不再,太後到時候問起來,隻怕誰都沒法子交差吧。”
季君珩道:“也不是我們想要抗旨不尊。隻是蘭兮她……她近日有些中暑,身子還不太舒服。若是強行要去赴宴,我怕她出什麼意外。”
王安聞言頷首,“哎呀,季侯夫人中暑了?那老奴可要好好回去跟皇上說說了。隻是這帖子季侯爺您還是收好吧,萬一若是季侯夫人病好了,也就隨時可以去了不是?”
季君珩頓了頓,旋即點了點頭。
等王安走後,薛蘭兮方才從屋子裏走出來。她輕輕咳嗽了兩聲,道:“王安怎麼跟侯爺說的?”
“看樣子不去不成了。”季君珩蹙眉道。
薛蘭兮聞言點了點頭,笑道:“既然是如此,那就準備準備過去吧。”
“你身子可還行?”季君珩拉住了薛蘭兮的手臂,輕聲詢問道:“萬一若是出了什麼意外該如何是好?到時候指不定又要出什麼岔子了。”
薛蘭兮見季君珩擔心的像是個孩子一般,隻好皺眉想了想,對季君珩道:“那,侯爺若是怕我出什麼意外,不若就跟我一道過去吧。雖然侯爺素來是不願意到這些場合的,但是有時候,還是要偶爾出現一下才是。”
季君珩素來是深居簡出,若是沒有什麼極其重要的宴會,他是絕對不會出現的。但是此刻……
季君珩略一猶豫,似乎是不太想答應一般,但是很快就點了點頭,輕輕歎息道:“既然如此,那事到如今卻也隻能如此了。我吩咐底下人收拾收拾,今晚我與你一道去赴宴。”
若是說薛蘭兮心中一點點波動都沒有是假的,季君珩總是這樣。她看著季君珩遠去的背影,心裏這麼想到,他總是能在平淡到毫不起眼的地方能在自己的心中漾起一絲波瀾。等到自己發現的時候,他已經消失不見。這種淺嚐輒止的感覺,時不時卻又能蔓延在心頭,久久不能消散。
季君珩真是一個讓人又愛又恨的人啊。
薛蘭兮歎了口氣,這麼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