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說著,靖王已經解決掉了最後一個黑衣人。薛蘭兮見他掐著那人的脖子,急忙爬起來對靖王道:“王爺先不要——”
話音未落,那黑衣人卻依舊口吐血沫子,倒在地上抽搐了幾下身子,翻著白眼斷氣了。
薛蘭兮張了張嘴,歎息道:“也罷,估計也是問不出來什麼東西的。”
“你想要問出來什麼?”靖王揚眉,好奇道:“這些人的裝扮看起來並不像是家養的死士,多半是一些被雇傭來暗殺的人,你且看他們不成功便立刻自殺的做法便知道,他們定然是受人雇傭的。而這些異域裝扮的人,其實也很難查出來背後到底是誰。”
薛蘭兮點了點頭,道:“王爺所言甚是。”
靖王四處望了望,便對薛蘭兮驚詫道:“雲溪呢?她人在哪裏?”
薛蘭兮指了指遠處,道:“王爺,雲溪郡主與代善郡主方才在長亭處拖住了那群黑衣人,也不知道他們現在到底怎麼樣了。”
“我先走一步。等下季君珩會過來,你現在這裏等他!”靖王揚聲對薛蘭兮說著,旋即起身翻身上馬,冒雨策馬狂奔到遠處。
薛蘭兮歎息一聲,心中也為蘇雲溪和代善默默祈禱,希望她們平安無事,那才是最好。
薛蘭兮自己崴了腳,便扶著樹慢慢的站起來,想活動一下腳踝,無奈腳踝生疼,薛蘭兮渾身冰冷,冷風一吹,更是難受不已。不過片刻功夫,薛蘭兮便迷迷糊糊之間聽到遠處有人喝道:“把這裏全都封鎖起來,不許放走任何一個人!”
薛蘭兮微微凝眉,便勉強抬起頭往前望去,那緩緩走過來的人,是季君珩?
“蘭兮!”
季君珩從遠處狂奔而至,走的太快,最後索性丟掉了傘,冒著雨跑到她麵前,看見薛蘭兮平安無事,便伸手把她擁在懷裏,低聲詢問:“蘭兮,你怎麼樣了?”
薛蘭兮觸及他溫暖的懷抱,心中終於是安定下來了,於是點了點頭,輕聲道:“我沒事,侯爺。”
季君珩點了點頭,伸手把薛蘭兮抱起,快步走到了遠處的隊伍當中。隊伍裏有一輛馬車,季君珩急忙為她脫掉濕透的外套,換上幹淨的毯子裹著讓她取暖。
“凍壞了吧?”季君珩伸手搓了搓她冰涼的手,“那群人,有沒有傷到你?”
薛蘭兮如實搖了搖頭,道:“我倒是沒有事情。雲溪郡主救了我,為了讓我脫離危險,她跟代善郡主在一起拖住那群黑衣人。眼下還不知道怎麼樣了。”
“回來了。”季君珩掀開簾子,瞥了一眼窗外,朝著靖王揮了揮手:“怎麼樣?”
靖王身後是拉攏著腦袋,仿佛犯錯的小孩子一般委屈巴巴低下頭的雲溪郡主。季君珩道:“你怎麼把人家弄得委屈巴巴的?靖王,好歹你也算是一個堂堂王爺,怎麼欺負人家一個小姑娘起來了?”
靖王冷冰冰地回頭瞥了一眼蘇雲溪,淡淡道:“我的事不用你管。”
“我倒是並不想管。”季君珩淡淡道:“隻是雲溪郡主受了傷,若是你不好好問問郡主,等下你怎麼與晉安長公主交代?晉安長公主視雲溪郡主為性命一般,你該不會不知道吧?如今你冷著臉把人家雲溪郡主送回來,也不怕晉安長公主盤問起來?”
薛蘭兮忙道:“這陰雨連綿的,雲溪,你快上來取取暖。”
蘇雲溪訕笑,瞥了一眼靖王的臉色。
薛蘭兮看著兩個人怎麼看怎麼不對勁,想來是看家蘇雲溪胡來,自己給自己製造危險,靖王心裏不太好受,便語氣冷了一些。蘇雲溪當然知道靖王此刻絕對不能惹,也就隻好跟著他回去了。
“你快來,這若是病了可怎麼好?”薛蘭兮說著,出去彎腰把手遞給了蘇雲溪。
蘇雲溪滿臉狼狽,笑著正要遞給薛蘭兮自己的手,忽然卻被靖王陡然握住了手腕。
靖王回頭對薛蘭兮道:“夫人若是受涼了可就不好了。還是先顧一顧自己吧。雲溪的事情,我自然會處理。”
薛蘭兮聞言不免有些惱怒,沉著臉鬱鬱看著靖王,淡淡道:“靖王未免也太自以為是了吧?你與雲溪,當真就好到能夠掌控她的一切的地步了?雲溪是女兒家,就算是以前與你鬧著親近了些,但是畢竟男女有別。你是親王,她是郡主,若是讓生命有心人看見了,指不定又要說出去什麼亂七八糟的事情來了。”
“王爺生活在京城裏麵這麼多年,連這個道理都不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