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貴妃會意點頭,依舊是憂心忡忡道:“那你府上可曾多派些護衛?季侯不在府上,你若是出了什麼事情,那可怎麼是好?”
薛蘭兮道:“無妨,靖王已經多加派人在季侯府附近巡視了。再說了,我身邊有君見和紅裙在,哪裏就能出什麼事情?娘娘多慮了。”
“哪裏是我多心?外麵的人又多壞,你也不是不知道。這也忒不小心了。”謝貴妃歎了口氣,轉而問道:“季侯哪裏,可曾有什麼消息麼?他可有給你寫過信?本宮上次聽皇上說起來前線消息的時候,還是個把月前,季侯方才率軍到臨洮城的時候。如今這一個月過去了,也不知道他們到底到了哪裏了。”
薛蘭兮搖首苦笑道:“我也是許久都未曾接到侯爺的消息了。許是他戰事忙碌,來不及給咱們報信回來吧。”
“你也不必太過於擔心,季侯少年從軍,能征善站,此番必定也能化險為夷。況且皇上此次籌軍十萬,哪裏容的這些賊子還能作亂?”
正說著,忽然見靈心打簾進來道:“娘娘,夫人,靖王殿下來請安了。”
謝貴妃臉上抑製不住的微笑,“這孩子,說著便來了。”
兩人還未起身,便見靖王風塵仆仆地趕回來,笑著俯身道:“兒臣來給母親請安了。”
謝貴妃急忙扶起來靖王,道:“你這孩子,日日都來,這裏也沒有旁人,還客氣什麼。”
薛蘭兮急忙起身與沈君見一同施禮,靖王笑道:“原來是蘭兮來了。”
“是,閑來無事,便來找娘娘說話來了。”薛蘭兮道:“還未感謝靖王多季侯府多加照拂。蘭兮在這裏代侯爺謝過殿下了。”
靖王擺了擺手,道:“我與你們之間,說什麼謝不謝的?不過話說回來,倒也著實是奇怪。居然能有刺客不動聲色地溜進季侯府,著實是巡防營不太留心。萬幸沒有傷到你,你且放心,我一定竭盡全力去尋找刺客。”
薛蘭兮淺淺笑道:“刺客倒是不要緊,我也沒想著能找到那人。他既然能來無影去無蹤,想必定是有人在背地裏護著他。想來是蘭兮得罪了什麼人了,罷了,我也不去想了,往後自己小心些便是。”
靖王微微皺眉,薛蘭兮便轉身看向沈君見,對靖王笑道:“靖王殿下許是認得君見的,那就好了,也省的君見在這裏來也不是去也不是,倒是尷尬地不知所措。”
靖王笑著看向沈君見,道:“君見素日不愛跟生人說話。不如跟我一道去宮裏轉轉吧。”
沈君見略感猶豫地看向薛蘭兮,薛蘭兮道:“你隻管去吧。等到晌午了,靖王自然會帶你回來。若是不回來,你到靖王府裏去玩,我也沒意見的。”
“那君見就先過去了。”他俯身朝著謝貴妃與薛蘭兮作揖行禮,這才跟著靖王離去。
薛蘭兮目送著他跟靖王出了門,有說有笑的離去,便鬆了口氣,道:“君見這孩子,沒想到倒是跟靖王投緣。”
“仲麟小時候便常常到季侯府去玩。那時候我尚且還在禁足當中,也不能帶著他出去。這孩子,就跟著君珩偷偷跑到季侯府去玩。他啊,可是真把季侯府當成自己家了。”謝貴妃唏噓道:“跟君見那孩子熟悉倒也不怪他了。”
薛蘭兮頷首,道:“靖王殿下也是心思淳樸之人。怪不得君見喜歡了。”
謝貴妃微微皺眉,便拉著薛蘭兮示意她湊近坐著,小聲道:“你可知,君見到底是否是老侯爺的親生兒子?”
“這……”薛蘭兮愕然,發愣了許久也沒會意謝貴妃想要說什麼,謝貴妃道:“君見既是老侯爺的兒子,又為何不跟侯爺姓‘季’而,姓了‘沈’了?你不覺得很奇怪麼?”
薛蘭兮輕輕道:“我素來也並不關心季家的事情。此事娘娘這麼說起來,倒也的確是有夠奇怪的。看娘娘的樣子,似乎娘娘明白些什麼麼?”
謝貴妃搖了搖頭,道:“我也不敢妄加揣測。隻是有些昔日裏的宮廷傳聞,說起來似乎有些匪夷所思,但是跟此事似乎有些關係。我並不敢打定主意,你隻先聽一聽,不要聲張。”
“娘娘隻管說便是。”薛蘭兮道。
謝貴妃徐徐道:“早年,在我剛剛進宮那幾年,那時候我還沒懷上仲麟,在宮裏地位也並不高,因此我便跟沈貴妃住在一個宮裏。但是她居主殿,我住偏殿。當時沈貴妃已經懷了孩子了,這個孩子她寶貝的不得了,是個聽說是先前已經掉過一個孩子了。因此日日求神拜佛,生怕孩子出了什麼事情。她萬事小心,但是在臨了還是被皇後的貓嚇住了。容王便就此早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