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薛蘭兮不由笑了笑,這大戶人家多的是見不得光的事兒,隨便找個由頭給遮過去。
就算這位三小姐身子再不好,也不至於從未聽說過。隻怕是,身份有問題呢。
送走了薛雲煙,薛蘭兮便聽折枝說祁氏如今正在母親房中。
若不是老夫人一向偏心三房,讓祁氏在府中掌管中饋經年,祁氏便不會有不想讓大房掌管薛府的念頭。而且三房受了老夫人和祁氏的影響,事事都想要壓大房一頭,將大房當成眼中釘、肉中刺。
薛蘭兮原本還想去同母親說一說三房的事情,看來,要等等了。
她剛想看看書,就看到碧心急匆匆的進來。
“怎麼了?這樣著急。”薛蘭兮一邊用帕子擦了擦手一邊說道。
“淺桃姐姐過來說,夫人讓小姐即刻過去呢!”碧心疾步走到薛蘭兮麵前,將她手邊的書放了回去。
“奴婢的好小姐,您快些吧!”
“急什麼?”薛蘭兮不緊不慢地站起身,任由碧心幫她整理衣裙。
三嬸如今正在母親那裏,母親叫她去,是想讓她一起跟著盤賬了?
眼見薛蘭兮要走出門口,碧心急急道:“小姐,等等奴婢啊!”
碧心趕快從衣櫃中翻出一件紅色帶著白色兔毛的披風出來,跑過去給薛蘭兮披上,“小姐風寒剛好,可要注意著呢!奴婢看外麵有些起風,似要飄輕雪的樣子。”
薛蘭兮自己係好前麵的帶子,“好了,我們快些吧!你不是擔心母親著急?”說著,便匆匆走了出去。
碧心趕快小跑著跟了上去。
二人很快走出瓏甄閣,來到南楓苑的正房。
“見過母親,見過三嬸。”
陸氏笑著朝薛蘭兮招手,“過來坐。”
薛蘭兮蓮步輕移走到陸氏身邊,坐了下來。
陸氏輕輕拍了拍薛蘭兮的手臂,“剛好你三嬸送賬冊過來,我準備同她一起盤賬。你如今也已經十四歲了,也該學些理家之事,便讓淺桃去叫了你過來。”
陸氏的話剛說完,薛蘭兮便察覺一道憤恨地目光。屋中也就三兩個人,她自然知道是誰,敢懶得搭理,隻輕輕開口道:“謝謝母親和三嬸了,我一定認真學。”
“賬目沒有問題。眼下,我們開了庫房,去核對一遍!”陸氏未等祁氏開口,便站了起來,“陳先生、林先生,還要麻煩你們一起了。”
“不麻煩,這是小的應該做的。”二位賬房從隔間走出來。
薛蘭兮才知道,原來這二位一直在此處盤賬。她看母親的神色,便知道,這二位賬房不是三房的人。
幾人行至庫房,期間祁氏多次想找借口離開,都被陸氏攔下。
從祁氏的這番作派,也能看這庫房中,定然是有問題的。
祁氏敢來交賬冊,還是在最後一天,想來賬麵絕對沒有問題,尤其是銀子,定然是對得上。
此次陸氏要來核查庫房,主要是看地契,是不是能同賬麵一致。再一個,禦賜的物件還有一些珍貴之物,一定不能出現差錯。
開了庫房之後,陸氏淡淡開口,“二位先生,請吧。”
兩位賬房躬身一禮,一人拿出紙筆,一人拿出賬冊,開始核對。
祁氏麵色有些微白,尤其是當那二人走到一尊玉雕前的時候。
薛蘭兮明顯看到祁氏身體一抖,這是人緊張到極致的表現。她的神色一沉,那尊玉雕,一定有問題。
果然,那二位賬房看到那玉雕的時候,停留了很久,最後卻還是放了下來。
祁氏長舒一口氣的聲音,在這安靜地庫房中異常的明顯。
“等下。”薛蘭兮笑著開口,“剛剛看到二位先生在這裏駐足很久,是有什麼不妥之處嗎?”
祁氏緊張地咽了一下口水,急忙開口:“蘭兮,庫房的東西不少,我們還是不要打擾二位先生比較好。”
隨後,她看向陸氏,“大嫂,你說是嗎?”
陸氏方才也將祁氏的失態看在眼裏,這會兒自然也不會順著她的意,“既是盤驗,自然要細細查看。我想二位先生也對這個玉雕似乎有些疑慮。不如三弟妹去給我們說說?”
“這……有甚可說!不過是一件擺件而已。”祁氏臉色一僵,立刻說道。
“三嬸記錯了呢!我剛才從賬冊上看到,此物,乃是先帝禦賜之物。隻是……”薛蘭兮伸手將那件玉雕抬起,看著下麵的印記。
別人不清楚,她又怎麼會不知。要知道,禦賜之物,顏家也是不少。但凡禦賜之物,都有皇室的印記。尤其先帝,他尤愛錦鯉,因此,那時的皇家之物,全部在印記中有兩道暗紋,象征水中遊魚,可是這件玉雕上的印記,卻是沒有……
“隻是什麼?”祁氏不由地提高了嗓門,顯得格外的心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