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方姨娘找了幾個婆子,說是院子中有老鼠,讓婆子們夜裏去她的院子中清理。”陶嬤嬤將自己發現的都稟報了薛蘭兮,隨後便立於一旁不。
薛蘭兮嘴角一撇,攏了攏衣袖,“抓老鼠?嗬,以前怎麼沒聽說院中有老鼠的?這事兒我知道了,嬤嬤先回去吧,看顧好我哥哥才是要緊事。”
陶嬤嬤福了福身,退了出去。
這日,大房去上房請安的時候,三房已經在那邊了。
薛蘭兮斂了斂眸,心想,真是無利不起早。以三房與老夫人的關係,往常可不見其如此勤快,今日來得這樣早,怕是故意在等著他們。
果不其然,大房坐下還沒一會兒,祁氏就開口了。
“大嫂,有些話本來不該我這個做弟妹的說,可是,我擔心大嫂一心想讓清宴高中,而忽略的他的日常。”
陸氏似笑非笑地看著祁氏,“哦,不知弟妹指得什麼?”
“當然是通房!”祁氏眉目一動,笑顏如花地說:“如今清宴也十七了,是該曉得房中事的時候了!這眼看著他日日苦讀,我這做嬸娘的心疼啊!”
說到這兒,她隨即扭頭看向老夫人,“何況,成家立業!都是成家在前。現在給清宴找個通房,還能為他紅袖添香。待他高中,再娶房妻室,不就雙喜臨門了!母親,您看媳婦兒說得可對?”
老夫人恍然大悟,妙啊!若是能如同當年的方姨娘一般,給大房再安排個人,那……
想到此處,老夫人和煦地笑著:“可不?還是老三家的做事妥帖。”
未等老夫人開口,陸氏便冷哼一聲,“多謝母親和三弟妹的好意了!我家老爺已經說了,未高中前,清宴不可談兒女私情。”
她的目光若有深意地看向老夫人,“老爺說,清宴是要走科舉的人,不可在人品上出現瑕疵。這通房,曆來都是小姐們的陪嫁,我縱然心疼清宴,也不能不聽老爺的話,不守規矩不是?何況,當日瑾妍出嫁,不是也帶著通房丫頭過去?可沒聽說那杜家背著瑾妍事先安排。”
一旁的薛瑾姝聽罷,立刻接茬道,“大姐是什麼身份?她可是我們薛府這一輩的長女,杜家如何敢亂來。”
這過了元宵節,在老夫人苦勸之下,老太爺終於解了薛瑾姝的禁足。這不?氣色一恢複,便迫不及待地出來了。
薛蘭兮冷眼瞧了她一記,不輕不重地頂了回去,“二姐姐這話說得真有趣,莫不是這講規矩,還要依著身份?再說哥哥是我們大房嫡子,真依著身份,也必是要門當戶對的名門淑媛才行,不是嗎?”
老夫人麵色一沉,“夠了!長輩給小輩安排個通房怎麼不符合規矩了!你不要一天到晚……”
“母親,”陸氏盈盈起身,直接堵了李氏將出口的責罵,“兒媳怎麼能不心疼兒子……隻是,這官場上的事情,兒媳也不是很清楚,不若待父親回來,兒媳去問問。若是父親覺得此事對官譽無礙,兒媳自是但憑母親吩咐。”
“你……”老夫人一怒,就要破口大罵。
祁氏見狀,連忙走過去,親手給老夫人端了一盞茶,“母親別急,大嫂說得也有道理,這親娘,哪有不疼兒子的!想來大嫂自有打算。”
老夫人看著祁氏遞過來的眼色,便熄了火氣,“行了,知道你是大忙人,回了吧!”
祁氏心底也是暗恨,薛清宴有什麼好的,讓父親整日掛在嘴邊。她們清虞的好,他卻總是視而不見。
她招來丫環,悄悄耳語了幾句。隨後,臉上露出陰險的笑容。
這次也讓父親好好看清楚,這個薛清宴……也不過是個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貨!男人哪能不愛腥?看大房這次出了醜事,那陸氏還能不能成天端著那張高高在上的臉!
南楓苑裏,薛蘭兮想著今日祁氏的舉止,對陸氏道,“母親,看來三房已經開始著急。昨夜我聽陶嬤嬤說……”
陸氏拍了拍女兒的手,打斷她,“放心,我心中有數。想來,就在近日了,你也小心些。”
“女兒曉得。”
薛蘭兮回到瓏甄閣,立刻叫來鍾離,“盯緊三房。”
隨後,她的視線掃向碧心,碧心立刻將一個藥包遞給鍾離。
薛蘭兮語氣冰冷,“若有人敢對我哥哥動手腳,你就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把這個下到薛清虞那兒,那他來替我哥哥受這個過。”
她將三房的事情交給了鍾離,至於方姨娘這邊,既然在南楓苑,還能讓她翻了天。
女人的事情,自然是要瞞住那些爺們的!
陸氏若無其事地陪著薛季言休息,淺桃在隔間守著。至於陶嬤嬤,她近日都是呆在瓏甄閣中。
是夜。
薛蘭兮正在床邊看書。
“哐當”一聲,窗戶被風撞開,冷風瞬間衝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