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氏便是信了碧心,也絕不會放薛蘭兮出來。當初她女兒可是被關在祠堂有好一段時間,薛蘭兮如今在裏麵一晚就想出來?
做夢!
“三夫人,我求求你,小姐真的病了,高熱,您若是不信進來看看就知道了。”碧心見狀,連忙央求祁氏發發慈悲。
沒曾想,祁氏眉毛一挑,生給攔了回去,“來人啊,給我看著這個小蹄子,今兒個誰要是讓她跑了,明兒個我就把你們都發賣了。”
說完,祁氏轉身去了偏房,今兒個,她還就守在這裏了!
有她在,誰都別想出去。
“三夫人,小姐可是真的病了。若是老爺和老太爺回來,發現小姐有個三長兩短,三夫人怕是也難逃罪責。”碧心急了,連忙翻出來了薛季言和老太爺。
祁氏皺眉,看著碧心猶豫了片刻,忽然一笑道:“既然這樣,那我就不能在這裏呆了,否則,那病秧子真出事兒了,我還真撇不掉這一身騷。”
說著,祁氏拍拍身子站起來道,“既然大小姐安然無恙的在這裏跪著,那我就先走了,回頭啊,我一定在老夫人跟前美言幾句的。”
碧心提起老太爺和薛季言隻是為了讓祁氏有所忌憚,沒想到竟然逼走了祁氏,見她要走,碧心更是心急如焚,索性直接衝了出去。
不管怎麼樣,先把大夫請來再說。
碧心如此做,並沒有惹祁氏心軟半分。反倒是祁氏,見碧心直接硬闖,更是來了精神,叉著腰指著院子裏看熱鬧的下人們道:“都杵著做什麼,沒看到老太太讓關著的人都要跑了麼!”
眾人恍然大悟,連忙上前壓住了碧心,不讓她掙紮半分。
“夫人,您不能這樣,小姐真的病了!”碧心被兩個婆子死死的壓在地上,頭發衣服亂成一片。
祁氏見碧心被捉住,得意的笑了笑,理了理袖子說道,“這個丫頭如此不服管教,來啊,給我打二十杖丟到柴房,明兒個尋個牙婆子過來發賣。”
“是!”丫鬟婆子們樂得在祁氏跟前得個好,手腳麻利的支好凳子拿來刑仗,也不打算換地方,就在這祠堂的中庭裏麵行刑。
“夫人,您就是打死我也無妨,隻求您快去請個大夫,小姐真的生病了,在裏麵發著燒呢。”碧心哭著求祁氏,卻不知道祁氏根本就毫無憐憫之心。
眼瞅著碧心被拖上凳子,刑仗高高的舉起,快要落下的時候聽見有人嗬斥,“住手!”
行刑的婆子回頭一看,竟是薛蘭兮扶著門框站在那裏。
月色透白,中庭裏麵亮的跟點了蠟燭似的,也照出了薛蘭兮的臉色不正常的紅。眾人心道,三小姐竟然真的病了,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我看誰敢動她!”強拖著病體出來,薛蘭兮似乎用盡了力氣,她軟綿綿的靠在門框上,眼神卻威懾力十足。
“三嬸,祖母隻是命我禁足,卻沒讓我就這麼死了。你隻說自己沒在這裏,就能擺脫祖父和父親的責備了麼?”薛蘭兮冷笑著看著祁氏,“你若是想打死碧心,不如連我一起打死,也省的到時候有人說了你的惡事,讓你無法為人。”
“你倒是嘴硬!”祁氏氣結,方才看薛蘭兮一直不出來,以為她不在意這個丫頭,沒想到她竟然這個樣子了還要出來,“你當我不敢打你不成?”
“三嬸威風八麵,自然是敢的。”薛蘭兮瞥了一眼祁氏,“隻是他日祖父和父親若是問起來,那就不好交代了。你一個嬸嬸,不愛護侄女就算了,還動手打正一個病人,怎麼說都是過分了吧。”
薛蘭兮的話,讓祁氏沉默,可卻並不能讓給她動搖,見行刑的婆子,高舉著板子不動,狠狠的啐了一口道:“還不動手,都等什麼呢!”
“是!”婆子見狀,連忙重新舉起板子。
哪知身子一歪,竟被人連人帶板子的給撞飛了出去。
婆子哎呦一聲,剛想罵是哪個不長眼的,卻也看見方才薛蘭兮站著的地方已經沒了人。
而薛蘭兮,現在則趴在地上,猶如惡鬼一樣的看著她。
“我說,不許動她!”
婆子忍不住哆嗦了一下,看了看薛蘭兮,又看了看祁氏,顫聲說道:“對不住了,三小姐。”
說著,婆子就要去拉薛蘭兮。
“好大的膽子,三小姐是什麼人,你這個狗奴才竟然敢去碰!”門外傳來鍾氏的聲音,祁氏心道不好,卻沒想到,跟鍾氏一起來的,還有陸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