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翅膀硬了是麼!”李氏沒想到陸氏竟然如此膽大妄為,可顧念到景郡王府又不敢真的拿陸氏怎麼辦,“好,我,我管不了你了!”
“咳咳咳!”薛老太爺見大房一家如此堅決,想說什麼,卻被一口老血卡主,忍不住咳個不停。
“你瞧瞧把你爹氣成了什麼樣子,就算我不是你親娘,他可是你親爹!”李氏見薛老太爺咳的臉都紅了,也算是有了話柄,指著薛老太爺控訴道,“分家,你這是要咒死我們麼?”
“兒子怎麼會有這個意思!”薛季言急了,膝行幾步到了薛老太爺跟前,“父親,兒子絕非有詛咒您之意,可是,您也照顧一下您的孫女不是?”
薛老太爺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麼說,看著薛季言皺眉不語。
“不行!想這麼分家,沒那麼容易!”李氏見薛老太爺皺眉不語,瞬間明白他並不是很想分家的意思,連忙搶白,“把你爹都氣病了想這麼分家怎麼行,拿銀子來!”
“你說什麼?”陸氏目瞪口呆的看著李氏,沒想到竟然還有這種法子,“你要銀子?”
“對!你瞧瞧,老太爺咳成了這個樣子,想必是被氣的不輕。年紀大了,有個什麼三災六病再正常不過,今日你們想分家,可以,先拿一萬兩銀子出來給老太爺看病!”
薛老太爺一直沒話說,李氏也愈發張狂,那張嘴臉,連陸氏都要忍不住衝上去撕了下來踩在地上才能甘心。
“一萬兩?您莫不是掉錢眼裏了吧。”陸氏想說,一萬兩去給這老婆子續命到天塌地陷都還能有剩,可最後的理智把她拉了回來。
她能逞一時之快,薛季言好不容易提出來的這個念頭卻不能。
“怎麼,嫌多?哼,你也不想想,老太爺這一病,誰知道病到什麼時候,我還覺著,一萬兩白銀怕是不夠。”李氏見陸氏變了臉,沉吟了一下又覺得不夠,“一萬兩暫且算是這些日子看病的錢,若是後麵抓藥什麼的,再算別的。”
李氏的這副嘴臉讓人看著,真真的窩火,陸氏看著李氏,想要哦再分辨幾句,卻沒想一直沒開口的鍾氏開了口,“我看給銀子也不是不可以,隻是有比賬得先算算,算清楚了之後,大房二房該出多少銀兩,我們一個銅子兒都不會少,但是,這筆賬算不清楚,我們同樣一個銅子兒都不會出。”
說著,鍾氏從懷裏掏出一個手劄出來,一字一句的念了起來,“老三家的月俸是三十兩銀子,譬如說,薛瑾妍當年出嫁所花銷,薛瑾姝還有他那個哥哥日常的花銷都不算,單老三父子兩個日常在外吃喝宴請每個月都得四五十兩銀子,我且問問三弟妹,這銀兩從哪兒出的?”
“我……”這個手劄是祁氏完全沒想到的,她沒想到,鍾氏平時不溫不火,竟然還留了這麼一手。
先前,她當家做主的時候,什麼東西都往自己房裏拿,丈夫兒子吃喝,她也從不追究,女兒用度也是要多少給多少,卻沒想,被人就這麼給記了下來。
“若是一個月二三十兩銀子倒也罷了,我且問問,城西的一個避暑莊子,建在山腰上,觀景涼爽是最好的,先前我隻當是誰家手筆,一出手就是五千兩白銀,還價都沒還就那麼給買了。前些日子,有人拿了那地契我一看,原來竟然是老三家的房產。”
鍾氏沒有一口氣說完,但是那手劄也才翻了一兩頁,她啪的將那手劄一合,看著祁氏說道,“弟妹,我想問問你,這些年哪一年不是拿著大房二房的進項去供養著三房?若是這樣還去獅子大開口要銀子,是不是過了些。”
“哪就獅子大開口了,母親說的有道理,父親治病確實是一筆不小的支出,我們做晚輩的難不成就要看著長輩病死才行麼!”祁氏從最初的理虧當中拔了出來,見李氏還在那裏,冷哼一聲強詞奪理。
“是麼,弟妹這意思,是不打算把這筆帳算算清楚了?”鍾氏淺笑著看著祁氏,隻是笑容諷刺,味道不明。
“你什麼意思!”祁氏忽然想起,會叫的狗不咬人,這個嫂子,指不定憋著什麼壞呢。
“你若是不願意,我不逼你,但是,這種事情,總得有個公道,明兒個咱們不如就請族長來看看,好好理一理這家該不該分!”鍾氏一揚手,那手劄就被甩在地上,在地上發出的聲音好像摔在了祁氏和李氏的臉上一樣。
手劄被風吹了一下,嘩啦啦的翻了幾頁,竟然密密麻麻的都是賬目,李氏見狀,心知不能讓族中長輩參與到這種事情來,若是被族中長輩知道,怕是不得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