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了宮門,該下車了,薛季言先行,接著是陸氏和薛家長房的姐妹兩個。薛蘭兮一挑開簾子,就聽到豫王在跟薛季言說話。
“薛大人這是第一次帶家眷來參加女兒節吧?若是有什麼需要,盡可吩咐。”
“多謝王爺關懷,家中女兒不堪入目,叨擾聖聽,讓人見笑了。”薛季言雖然不在京城走動,卻對京城的黨爭多有了解,如今豫王過來是何意思,他自然是知道的,客客氣氣的說道。
“薛大人謙虛,家中女兒明明胸中有丘壑,腹中有乾坤,自然是薛家家教甚好的緣故。”豫王見薛季言如此客氣,也不繼續追著說話。他深知薛季言的性子,操之過急怕是要適得其反。
隻是,豫王的話,顯然是有些針對薛蘭兮。
“家中兩個女兒,一個自幼養在深閨,一個更是在江南長大,個個都是頑劣不堪的性子,哪兒有什麼丘壑乾坤。王爺實在是謬讚,讓下官慚愧。”薛季言也不知道豫王為何對薛蘭兮如此在意,疑惑的看了他一眼說道,“殿下,可是小女哪裏得罪了殿下?”
“怎麼會,便是真有,我比她虛長了十多歲,也應該讓著她才是。父皇和母後已經在禦花園等了很久,薛大人慢走。”豫王笑了笑,收了看著薛蘭兮的眼神,笑眯眯的送了薛季言一行進宮。
一直到到了禦花園,薛蘭兮還是覺得豫王對她似乎有別的企圖。
莫非,豫王想要用聯姻來拉攏薛季言?
可是,如今豫王和容王都是有正妻的人,薛家也斷不可能讓自己的嫡女為妾,這太折辱薛家了。
還是說,豫王有別的打算。
薛蘭兮皺眉不語,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不說話。
豫王在宮門口肯定不會隻等了薛家一家,還等了衛陵侯。
遠遠的看到季君珩騎馬過來,豫王就連忙迎了上去,“侯爺難得參加這樣的盛會,稀客稀客啊。”
“閑著也是閑著。”季君珩從馬上跳下,將馬鞭丟給小廝,理了理衣服看著豫王說道:“豫王怎麼親自做起了這迎客的差事?”
“哪兒啊,今兒個來的人多,母後讓我來這裏看著,免得出了什麼亂子。不過衛陵侯來了,那便一起進去吧,這宴會也馬上開始了。”豫王歎了口氣,和衛陵侯倒了苦水。
女兒節不是什麼好差事,豫王歎氣也無可厚非。衛陵侯點了點頭,跟豫王並行,一起下馬進宮。
剛到宮門口,就看到豫王招手叫來了一個姑娘,“蘇櫻,到這來。”
衛陵侯駐足,看著一個粉雕玉琢的女娃小跑著過來,笑嘻嘻的跟豫王打招呼。
“豫王表哥,你也在啊。”
“這才過了個年,你又長高了不少。別傻站著,快見過衛陵侯。”豫王摸了摸蘇櫻的頭,笑著讓她給季君珩見禮。
蘇櫻乖巧的應了,衝著季君珩行了個禮,隻是在沒人看到的地方,調皮的衝他做了個鬼臉。
季君珩瞧見了,隻微微點了點頭,並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你也是去禦花園的?不如一起走吧。”豫王見兩人已經認識,便提議一起走,路上豫王不停的跟季君珩說著這個表妹的事情。
“這是我姨母家的嫡女,今年十四,調皮的緊,卻也是個好孩子。”
“頑劣了些,以後長大了也就好了。”
“今兒個特意來女兒節,還是央著母親求了母後來的,說想瞻仰一下心目中的大英雄。”
越說越離譜,越說越像是在說媒。豫王說的口幹舌燥,可偏生季君珩一點反應都沒有,就連蘇櫻主動跟他搭話,他也不發一語。等到了禦花園門口,季君珩更是隻說了一句告辭,就直接離開,鑽到了禦花園裏麵。
豫王費這麼大勁,無非就是想要拉攏季君珩,可偏生他沒有表態,讓他反倒是沒了脾氣,無奈的看了蘇櫻一眼,打發她去了皇後那裏。
禦花園裏,女兒節的宴會是一整天的,從早上開始,就有不同大家的女兒出來表演節目,取悅花神。傳說若是能得花神青睞,那此後就能福壽綿長。
所以,禦花園最中間的高樓上已經將各家嫡女和要表演的節目給寫了出來,高高掛著。
薛蘭兮瞧了一眼那上麵的順序,自己在不前不後的位置,反倒是薛瑾姝和沈清念都在比較靠前的地方。
而且,兩人還都是跳舞。
薛蘭兮笑了笑,撚起一個梅子放在嘴裏,慢慢嚼。
台子上的節目一個比一個精彩,薛蘭兮冷眼瞧著,瞥見薛瑾姝去準備,卻很快怒氣衝衝的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