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問題?”李嬤嬤不知道自己也要參與其中,愣了一下,問道。
“宮裏的利器是隨意擺放的麼?”
“自然不是,宮裏有宮裏的規矩,剪子小刀這類的凶器都有專人看管,用的時候再請出來,絕不會放在外麵隨意取用。”李嬤嬤搖頭,給了薛蘭兮一個證據。
“如此,祖母還覺得是我所為麼?”薛蘭兮冷眼瞧著李氏,卻見李氏有些猶豫。
薛蘭兮確實有足夠的證據證明自己的清白,若是強行治罪,被老爺子知道,她也沒什麼好果子吃。
所以,李氏猶豫了。
“祖母,若是您非要找個凶手出來,不如問問珍珠?”薛蘭兮挑眉,看向珍珠。
珍珠是薛瑾姝身邊的貼身丫鬟,又一直看著那個舞衣,旁人沒有接近,那便隻有她了。
“老夫人,奴婢忽然想起來一件事。”二房一個嬤嬤忽然站出來說道,“我侄子在門房上當差,前些日子好像見珍珠姑娘從外麵買了一個簪子回來,那簪子是用絲線裹著的,可不就是她現在頭上戴的這個?”
眾人的眼光果然都聚集到了珍珠的頭上。隻見珍珠的頭上,果然帶了一個梅花的銀釵,李嬤嬤過去,將那銀釵從珍珠的頭上摘下,裏麵纏著線繩的簪棍就露了出來。
那簪棍稍顯淩亂,顯然是後來又纏上的時候匆匆忙忙,來不及仔細整理。眾人大驚,看著李嬤嬤一點點將那線繩解開,裏麵鋒利的簪棍也露了出來
至此,眾人終於啞口無言。
薛蘭兮笑了笑,看著李氏問道:“祖母還認為是我幹的麼?”
“誰知道是不是你陷害了珍珠,是不是你挑唆的!”李氏看她的笑容實在是太過礙眼,忍不住怒發衝冠,直接衝過來就要抓薛蘭兮,結果卻被素荷擋了一下,站在當場,尷尷尬尬的。
“祖母說笑,這裏已經沒我事兒了,那我就先告退,至於二姐身邊的丫鬟我是如何挑唆和陷害的,你們慢慢審問。”又看了李氏一眼,薛蘭兮直接轉身拉著陸氏一起離開。
李氏看著陸氏和薛蘭兮揚長而去,氣的渾身發抖,卻又無可奈何。
“哎呦,天殺的啊,有人要氣死我這老婆子啊!”
薛蘭兮聽著身後的一聲聲哀嚎,根本沒有回頭。回了院子,跟薛季言和薛清宴說了一下事情的經過就各自回房休息了。
第二天一早,就有太監來傳旨,身後還跟著長長的車馬,看的甚是壯觀。
“薛老太爺,給您道喜了。”人還沒到齊,太監笑眯眯的揮了揮拂塵,湊到薛老太爺跟前聊天。
“勞煩公公跑這一趟,小小意思,不成敬意,公公不要嫌棄。”薛老太爺從管家手裏結果一個錦囊遞給李公公,李公公也沒掂,直接就踹到袖子裏。
“咱家是皇上身邊的人,本不缺這些黃白之物,什麼嫌棄不嫌棄的。拿了太爺的這些,是想沾太爺一點喜氣。沒想到,您那小孫女如此脫俗,競得皇上親自賜婚,太後和晉陽長公主添妝,實在是薛家教導有方啊。”
薛老太爺也知道李公公是什麼性子,哈哈笑了兩聲,“蘭兮這丫頭鬼精不假,身體卻弱,我隻想她能平安度日,旁的也就罷了。”
“老爺子慈愛啊。”
李公公是自幼陪在皇上身邊的,沒有子嗣,卻也明白這些人倫之常。更何況,李公公和薛老爺子也不是打交道一兩次,怎麼會不清楚薛老爺子究竟在想什麼?
能在皇上跟前混的,哪個不是人精。
說話間,人就到齊了,李公公遠遠瞧了一眼薛蘭兮,忍不住有些憂慮。唉,衛陵侯是個殺氣重的,這姑娘也忒瘦小了一些。
不過,既然是皇上賜婚,也沒辦法。
“奉皇上禦詔,薛家長房嫡女薛蘭兮,蕙質蘭心,姿容端莊,今有衛陵侯驍勇善戰,計謀無雙,兩人兩情相悅,特賜為良配。待秋後薛家小姐及笄,可擇日完婚。”
除了李氏,都知道薛蘭兮和季君珩兩人已經被皇上賜婚。所以也沒有多大的意外,反倒是李氏,聽完了聖旨之後,她疑惑的看著李公公問道。
“公公,隻有給蘭兮一人的聖旨麼?”
李氏想著,薛瑾姝怎麼也不比薛蘭兮差,怎麼皇上就沒賜婚呢。
“夫人,是的。”李公公客氣的笑了笑,然後將聖旨交給了薛季言,接著就跟管家去對禮單去了。
除了太後和晉陽上公主的賞賜,皇上也著意賞了不少,這才有浩浩蕩蕩出車隊。薛蘭兮看著擺了一院子的上次,清楚裏麵究竟哪些是給薛季言的,又有那些是真的給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