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當自己腦子被砸壞了吧!”陸氏歎氣,別人升官很不放鞭炮,隻有自家這個傻相公升官了還在糾結為啥升官了。
自己媳婦都這麼說了,薛季言也隻好這麼認為。到了下午,薛蘭兮在看書的時候,就見陸氏拿了一籃子楊桃和一籃子枇杷過來。
“娘,快坐。”薛蘭兮笑眯眯的讓陸氏坐下,然後給她倒茶,“折枝剛剛才沏的金駿眉,娘嚐嚐她的手藝是不是精進了許多。”
“先不忙,今兒個陶嬤嬤上街,說看見了枇杷和楊桃,我尋思你愛吃這個,所以給你送了一些過來。”陸氏也笑吟吟的看著薛蘭兮,將楊桃和枇杷遞給了她。
楊桃和枇杷都是江南才有的東西,如今三四月份正是出果子的時候。原先在江南,薛蘭兮就最愛吃這個,到了京城之後,一是時節不對,二是也沒心思,如今看到,自然是高興的。
那楊桃黃綠的顏色晶瑩剔透煞是可愛,不過薛蘭兮嫌它酸,讓折枝拿下去用鹽洗了之後用蜜醃上,等過幾日再吃。而她,則伸手去抓向枇杷。
她青蔥水嫩的手指在枇杷上均勻的揉了一遍,接著輕輕一揭,就將原本毛茸茸的皮給揭掉,露出裏麵黃澄澄,汁水豐沛的果肉。薛蘭兮沒有一口吃下去,而是將那果肉先遞到了陸氏的嘴邊。
“娘嚐嚐。”
“好,真甜。”陸氏就著薛蘭兮的手吃了那枇杷,忍不住讚歎道。
“娘選的,怎麼能不甜?”薛蘭兮又撥了一個放到嘴裏,果然被甜的眼睛都彎了下去。
“都不及你的嘴甜!”陸氏嗔了她一眼,忍不住問道,“我問你,你父親的事情,你是不是做了什麼?”
果然,瞞得過誰都瞞不過陸氏,薛蘭兮歎了口氣,無奈的看著陸氏說道,“我隻是讓孟叔去送了個信。”
孟今溪是當年顏家的仆人,羅公也認識,所以才會仗義執言。
這麼一來,也就說得通了。可是陸氏還是擔心,擔心薛蘭兮。
“羅公會不會看出什麼來?”
“看出來又如何?母親相信羅公會把我賣了麼?”薛蘭兮笑了笑,看著陸氏反問。
陸氏沉默,卻也放了心。
當年顏家抄家,全部禦史都在彈劾顏家眾人,隻有羅公一人沉默不語。不是他不想為顏家說話,而是鐵證麵前,他不知道該說什麼。可是,他卻是阻止蕭康帝斬殺顏家眾人最激烈的一個。
他應該是始終相信,顏家是清白的。
既然如此,陸氏也沒什麼不放心的,又叮囑了薛蘭兮這兩日不要隨意減少衣服,免得生病,這才離開。
送走了陸氏,素荷悄悄過來,在薛蘭兮的耳邊輕聲說道,“小姐,侯爺想見您。”
季君珩要見她?莫非是容王妃的事情有了進展?
薛蘭兮連忙站起身子,看著素荷問道,“侯爺約了哪裏?”
“四方茶樓,如今剛過午膳,小姐可要過去?”
“去。”薛蘭兮衣服也不換,起身就走,素荷連忙跟上,帶著她到了那四方茶樓,果然就看到季君珩在茶樓上喝茶。
臨著窗戶逆著光,薛蘭兮看到茶樓裏嗎隻有季君珩一個人,所以也沒帶素荷,自己進去了。看到薛蘭兮過來,季君珩點了點頭,帶著她走到一個牆壁跟前,在旁邊一個不起眼的燭台上摸了一下,接著就見那牆壁竟然開了一個口子。
季君珩率先跳了下去,薛蘭兮也跟著下去,兩人在一個狹窄的甬道裏麵走了一會兒,終於到了另一個門前。
接著,季君珩又不知道在哪裏摸了一下,麵前的們打開,薛蘭兮看到裏麵有個人奄奄一息的趴在墊子上。
“這是誰?”薛蘭兮疑惑,仔細的打量了一下這個女人,不知道她是什麼身份。
“就是女兒節那天闖出來的侍女,這幾日遭了罪,被我的人帶到這裏休養。”季君珩隨手拿起旁邊的火折子點了燭火,讓這個房間更亮堂一些。
“遭罪?發生了什麼事?”薛蘭兮不解,這個侍女怎麼都是證人,大理寺和刑部怎麼可能會對證人用刑?
“在大理寺和刑部,有人想要讓她開口,有人也想要讓她永遠閉嘴。”季君珩走上前,冷著臉塞了一個藥丸到那個侍女的嘴裏,接著就見那個侍女悠悠轉醒,驚恐的看著他們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