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不丁被蘇家這麼提起,先帝竟然愣了一下,才想起來自己還有一個公主。本來他擔心蘇家會介意晉陽長公主曾經跟一個小吏有私情,誰知道,蘇家竟然毫不介意,還誇晉陽公主敢愛敢恨,蘇家就喜歡這樣的女子。先帝無奈之下,隻好親自下旨允了婚事。
晉陽公主嫁給蘇震之後,不出兩年就生下了一個兒子,四年之後剩下雲溪郡主,到如今老了老了,四十多歲的人了,還給大司馬添了個老來子。這兩夫妻恩愛,琴瑟和鳴,羨慕死京中的女子了。
不過,謝瑤玥還活著的時候,說閑話提起過,晉陽公主當初喜歡的那個小吏,其實就是被晉安公主給害死的,所以,晉陽公主才會想辦法嫁給蘇震,就為了氣死晉安公主。
好在後來夫妻感情不錯,倒也是段佳話。
薛蘭兮說的是玩笑話,雲溪郡主也當個玩笑話一聽,哈哈笑了一下,也明白薛家雖說沒有蘇家這麼厲害,卻也不是任由別人拿捏的軟柿子,也就放了心。
送走雲溪郡主和寶兒,薛蘭兮把自己關在房中,琢磨著如何才能不讓薛家長房卷入到這個漩渦之中。
就在薛蘭兮還沒想出一個萬全之策的時候,碧心慌慌忙忙的從外麵跑了進來,上氣不接下氣的說道:“小姐,不好了,京郊的莊子鬧匪了。”
“鬧匪?”薛蘭兮疑惑,好端端的,怎麼會鬧匪?
“對,奴婢剛剛聽說的。”碧心喘了口氣,平複了一下呼吸,然後說道,“奴婢剛剛在大門口,聽見管家跟陶嬤嬤說,京郊的莊子昨天夜裏被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的一夥土匪給洗劫了,竟然什麼都不剩。”
“京城重地,四周都有駐兵,怎麼可能會輕易鬧匪?”薛蘭兮覺得不可思議,整個京城就不說禁軍的三萬,就是金吾衛的五萬就足以抵擋普通匪類。就算是京郊地區,也不會好無聲響的就被洗劫個幹淨。
“不知道,就突然冒出來的。不僅僅是薛家,還有其他世家的一些莊子也都損失慘重,小姐,你說那些土匪會不會攻入京城?”碧心緊張兮兮的看著薛蘭兮,手足無措的像個小媳婦。
“你怕什麼?你當京兆尹是吃幹飯的?還是當京城的駐軍是個氣?”
既然是這樣,薛蘭兮也就放了心,如果不是單單薛家被劫,那肯定不是針對薛家的,隻要看兵部和京兆尹的動作就行。
至於為什麼會鬧匪,隻怕跟燕北之事有關。
沒想到,容王的動作還挺快。
薛蘭兮笑了笑,安撫了一下碧心,然後該做什麼做什麼,隻當什麼都不知道。
到了夜間,薛季言和薛清宴下朝回來,果然就在談論這件事情。
“此事茲事體大,京城畢竟是重地,被人如此神出鬼沒的洗劫一通還不知道,顯然是兵部有重大疏漏。這還隻是普通的土匪,若是敵國的細作,可真是不堪設想。”薛季言是個文人,卻也知道一些行軍打仗的事情,歎了口氣,給陸氏夾了一筷子肉,讓她安心,“突然出事,沒有防備很正常,隻是尋常財物,丟了就丟了,隻當花錢免災好了。”
“今年的災難也忒多了一些,這才幾月就出這種事兒,幸虧不是五月。”陸氏歎了口氣,她對行軍打仗這種事情不關心,隻關心薛家的收成,隻關心這一大家子的吃喝住行。
“再晚一些日子,地裏的農作物就要收一茬,到那時候遭了匪,才真的是損失慘重。”薛清宴也點頭,附和了陸氏的話,“不過母親寬心,兵部和京兆尹肯定能很快就找到罪魁禍首的。”
“兵部?兵部怎麼還管這種事情?”一直沒吭聲的薛蘭若突然開口,似乎對兵部還要管流匪這件事非常不解。
“兵部自然不管剿匪,隻管軍籍,士兵招募,軍備等事情。可是,若是要出門剿匪,自然是要通過兵部報備的。更何況,現如今在京中的武將並不多,金吾衛和禁軍不能擅動,那自然就需要兵部去挑選合適的將領帶兵剿匪了。”薛清宴是個好性子,見薛蘭若開口問,也不疑有他,一一解釋。
“那若是沒有合適的武將呢?”薛蘭若可是把那句在京中的武將不多給聽進去了,一臉緊張,顯然是有所思慮。
“沒有武將,還有皇子啊,京中這麼多皇子,剿匪這種小事,還是做得來的。”薛蘭兮開口,薛清宴和薛季言隻覺得她是在說靖王賀仲麟。
靖王賀仲麟戎馬多年,行軍打仗的經驗豐富,一個小小的剿匪還難為不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