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可是定好了日子?”薛蘭兮沒有置喙陸氏的感慨,隻問陸氏可否已經安排好了。
“明兒個天氣不錯,你哥哥和父親也都沐休,我們一家一起去吧。”陸氏定了日子,接著就安排起丫鬟們去給薛蘭兮準備東西。
待人都走了,陸氏走到薛蘭兮的跟前,歎氣道,“我知道你是個有主意的,可是有些事情我得提醒你,靖王雖然是個閑散王爺,可是主意他的人很多,總是讓他闖入你的閨房,不合適。”
靖王算起來還是薛蘭兮的表兄,便是大了,也是要避嫌的。也得虧是賀仲麟這種神經粗的跟柱子似的沒有在意,若是旁人,早就遠遠的躲著了。
這幾次,賀仲麟都是翻牆而入,以他的身手雖然不會被人發現,卻若是有了萬一,再去描補也來不及了。
“母親,我知道了。”薛蘭兮點頭,“我會向他說明的。”
“嗯,那就好,你雖然已經選了衛陵侯,可是現在什麼都還沒定下來,你反悔也還來得及。”陸氏這幾日的心頭放的一直都是這個事情。
她雖然不是薛蘭兮的親娘,卻也養了她這麼些年,如何不知道她是怎麼想的?她選衛陵侯,不過是多打探一些當年的事情而已。
可是,成親過日子,哪兒能是相互利用著過的。
若是她對靖王有意,也不是不可以。
“母親,我不會反悔。”薛蘭兮搖頭,萬分堅定,“我選的路,不管怎麼樣,我都會走下去。”
看著這個樣子的薛蘭兮,陸氏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歎了口氣,拍了拍她的手,起身離開了這裏。
待過了一夜,薛家長房一家四口,大清早的就套了車去了東湖。陸氏早早的就雇了一條小船,在上麵備了茶點,等到眾人到的時候,剛好可以喝茶賞花。
薛蘭兮喝了一口茶水,隻覺得入口沁爽,茶香悠然,忍不住笑道,“今日泛舟湖上的,不僅僅是我們家吧,是不是還有外祖母和舅舅舅母?”
“蘭兮這丫頭,也太精明了些。”
烏篷船搖晃了一下,有人掀開簾子走了進來,薛蘭兮見是陸長笙,打趣道,“怎麼,表哥巴不得我是個榆木腦袋才好?”
“哪裏哪裏,我本來還想嚇你一下,現在卻落了空。”陸長笙惋惜的湊到薛清宴的身邊坐下,撈起茶杯給自己倒了一杯,“這個乃是今年新上的鐵觀音,那日母親覺得用冰水泡了味道更好,所以忍不住就在你們這裏放了一壺。”
“不說這個,你在你們家船上,來這裏做什麼。”薛清宴見陸長笙明顯不打算走的樣子有些好奇,是誰讓他避之不及?
“誠國公在跟我爹談事情,我不想被拉著端茶倒水。”陸長笙撇撇嘴,指了指不遠處成果功夫的船說道。
誠國公府的畫舫一看就是大戶人家的東西,雕梁畫棟,金碧輝煌,不出意外的,薛蘭兮在那畫舫的船頭,還看到了沈清念和容王二人。
看來,誠國公與景郡王也沒什麼好說的,隻是為了給這兩個人騰個地方好談情說愛。
先容王妃暴斃不足白日,容王便這麼快就找好了新的人選,可見是行動迅速。
不過這沈清念也算是有些本事,竟然能讓誠國公如此厚愛於她,連沈清蕪都給忘了。
“怎麼今日沈家隻帶了一個女兒出來?”薛蘭兮裝作不經意的問道。
“聽誠國公說,那個沈清蕪不知道做錯了什麼事,在家中靜思己過呢。”陸長笙嘴裏塞滿了點心,含混不清的說道。
“是麼?”薛蘭兮端起茶杯,掩蓋住自己的麵色。
沈清蕪是不是真的做了什麼不好說,可是有沈清念在,就是沒做什麼,也能鬧出點動靜來。
薛蘭兮還是相信,沈清念跟當年的那個小女孩有關係。若真是有關,搖身一變,換了身份這種心機,可不是一個沈清蕪能招架的住的。
沈清念顯然也看到了薛家的小船,不知跟容王說了什麼,兩人轉入船艙,再也沒出來。
“你別看了,沈家的事情,沾上就是個髒。”陸氏雖然也不常出門,卻也不是個聾子,這些日子的風言風語那麼盛,還是吹到她的耳朵裏了一些。
“姑母聽說了?”顯然陸長笙也聽說了,一口吞了點心,噎的自己翻了個白眼才興致勃勃的問道。
“這麼大的事兒,怎麼能聽不到。”陸氏皺眉,總覺得不該把這種醃臢事兒說給兒女們聽。
“什麼事?”薛蘭兮疑惑,她似乎遺忘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