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薛瑾姝的這個態度,誰都沒放在心上。畢竟,也隻有薛瑾姝一個人覺得她才是薛家唯一的小姐。
上了車,似乎薛瑾姝對於自己就這麼被無視非常不滿,拉了拉自己的鬥篷,往中間坐了坐,挺直脊梁,斜眼瞧著薛蘭兮說道:“不知道的,還以為我薛家隻出病秧子呢。”
“不知道的,還以為我薛家專出挑三揀四,囂張跋扈的呢。”薛蘭兮眼皮都沒抬,靠在車廂上閉目養神,口中卻毫不客氣的回懟了過去。
“你說誰囂張跋扈!”薛瑾姝頓時炸了,怒目圓瞪,好似要吞了薛蘭兮一樣。
“誰囂張跋扈我就說誰。”馬車已經行駛到了大街上,薛蘭兮也不回避,竟然直直的就去刺激薛瑾姝。
果然,薛瑾姝坐不住了,就要撲過來去跟薛蘭兮扭打。自可惜,兩人之間還隔了好些個丫鬟並著一個蔣昕。
蔣昕高舉雙手,將薛瑾姝和薛蘭兮給分開,一邊拉架一邊說道,“這還在外麵呢,你莫不是真的要落一個囂張跋扈的名聲?”
薛瑾姝果然頓時偃旗息鼓,氣呼呼的坐了回去,轉過頭不再跟旁人說話。
她不挑事兒,薛蘭兮也懶得搭理她,閉目養神了一會兒之後,跟薛雲煙和蔣昕閑聊。
聊了沒多久,便到了螺黛坊。
螺黛坊是一條專門經營珠寶首飾,胭脂水粉的街市。這裏經營的東西,種類繁多,款式精美,甚至有不少東西還是從番邦幾國運送而來。
所以,這裏可謂是整個京城,最受達官貴人們喜愛的地方。女的來這裏挑選首飾脂粉,男的來這裏尋摸稀奇玩意。
一下車,薛瑾姝就吵著要去前麵的鋪子看看西洋來的布匹,蔣昕卻不想與她同行。
今兒個出來的重點本來也不是薛瑾姝,而是薛雲煙和薛蘭兮。三房的日子過的愈發艱難,若是不對大房和二房好些,隻怕將來更加難過。
薛清虞深諳自己母親和妹妹是個什麼德行,所以就把這個任務給了蔣昕。對此,祁氏也沒有什麼異議,隻是薛瑾姝多少心裏有些不舒服。
不過,也由不得她。一個未嫁的女兒,吃喝全靠家中,不聽家裏的安排,還想上天不成?
反倒是薛蘭兮,不顯山不露水,悄沒聲的就嫁給了衛陵侯,聽說之前的時候,薛瑾姝挑唆著祁氏去鬧,說薛蘭兮跟外男不清不楚,不但沒有結果,還被衛陵侯給打了臉。
都什麼時候了,還如此的分不清局勢。
“首飾什麼時候不能買,非得現在就去麼。”前幾天,薛瑾姝才剛得了李氏房中一套翡翠的頭麵,所以她並不缺首飾。可是她卻看薛蘭兮和薛雲煙身上的衣服萬分眼熱。
因為三房自從薛清虞沒了差事,再加上三老爺的油水莫名少了很多,所以日子過的並不好。李氏有心貼補一下三房,能給的也隻有收拾銀兩,銀兩祁氏收了之後,就給房中老小各處用了,能分到薛瑾姝身上的是少之又少。
首飾嘛,薛瑾姝本來就不少,李氏時不時的給一些,雖然真很喜歡,卻也不至於讓她出不去門。
現在能出門了,薛瑾姝的關注點肯定不會在這些首飾之上,反倒是不常見的布料能讓她提起興趣,買幾匹回去做個衣服什麼的。
可是,薛瑾姝不缺卻不代表薛蘭兮和薛雲煙不缺。薛蘭兮剛剛及笄,以前的一些首飾確實需要換了,陸氏也有心給她添置一些,奈何她這一病就是幾個月。
薛雲煙雖然素日打扮簡單,卻也是個孩子,總喜歡新鮮一些的東西,自然是也想要逛逛。
至於是先買首飾還是先買布匹對她來說反而沒有那麼重要。
“旁邊就是首飾鋪子,你若是不想來,自己去逛了就是,可以不用跟我們一起。”蔣昕冷哼一聲,給薛蘭兮遞了個顏色,轉身進了旁邊首飾的鋪子。
她不說話就真當她好性了不成?她薛瑾姝能忘了當初害她早產的事情,她可不能。她還記得當日大夫所說,若不是這孩子命大隻怕就是一屍兩命的話。
在家中,蔣昕因為薛瑾姝是小姑子,顧忌祁氏和薛清虞,所以平日對薛瑾姝也算是畢恭畢敬,現下出了門,可就沒必要給她這麼多臉麵了。
跟在身邊的,薛蘭兮和薛雲煙都是跟薛瑾姝關係不好的,便是薛瑾姝鬧起來,她有這麼多人證,再哭一鼻子,不怕薛瑾姝不挨罵。
“給你三分顏色你便開起了染坊?也不瞧瞧自己是個什麼德行。上杆子的去巴結人家,人家還輪得到你巴結不成?”薛瑾姝氣急敗壞,她雖然出來逛街,可是手頭卻不如薛蘭兮和薛雲煙闊綽,莫說買匹布,就是買個手絹都得思忖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