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珠子帶著破空之聲而來,卻又被馬球場上的喧鬧遮蓋,等鐵珠子真的招呼到雲溪郡主的馬屁股之時一切都晚了。
馬屁股上驟然一痛,馬兒承受不住,嘶鳴一聲,站了起來,然後跨過柵欄,竟然直直朝著在旁邊站著的薛蘭兮衝了過來。
誰都沒想到這些訓練有素的馬會突然受驚,一時間呆立當場,雲溪郡主試圖勒馬,想要製止馬的行動,卻沒想馬兒更加躁動不安,扭動著還是追上了已經躲到一邊的薛蘭兮。
“快閃開!”雲溪郡主一邊讓薛蘭兮閃開,一邊試圖馴服胯下之馬。可是馬兒受驚之後,怎麼是一個小小的女子能夠製住的?
而且,薛蘭兮的腳力有限,不一會就被那馬追上,眼看著馬就要踩踏在她身上,薛蘭兮舉起雙手想要抵擋一二。
忽然之間,薛蘭兮覺得自己似乎被誰拉到了一邊,她驚魂甫定的看著拉她之人,發現竟是巡邏而來的陸長笙。
“郡主小心!”就在這個空檔,雲溪郡主又拉了一下馬兒,馬兒終於失去了所有耐心,奮力一甩,竟然將雲溪郡主給甩了出去。
“啊!”雲溪郡主驚叫一聲,從馬上飛了出去。不過,預想之中的劇痛並沒有傳來,反倒是腰上一緊,好像被什麼人給鎖住了一樣。
看著近在咫尺的臉,雲溪郡主的心撲通了一下,不知道該有什麼樣的表情。
“嘶!”那人倒抽一口冷氣,雲溪郡主才回過神來,看著從他們頭頂飛過的馬兒,一陣後怕。
若是這馬踩到自己的身上,那會如何,誰都清楚。
等到受驚的馬被趕來的金吾衛製住,雲溪郡主才有功夫去查看賀仲麟的傷。方才,陸長笙和賀仲麟剛好路過這裏,陸長笙拉住了亂跑的薛蘭兮,賀仲麟則救了被馬甩掉的雲溪郡主。
還被踩了一下。
“你沒事吧,我剛才看到那馬踩到你了!”雲溪郡主著急忙慌的問道,卻被賀仲麟的回答弄的一頭霧水。
“下次馬若是受驚,不要勒馬韁,讓它站住是不可能的,卻可以左右移動方向,讓它朝著沒人的地方跑。等到跑不動了,它自然會安靜下來。”賀仲麟活動了一下後背,有板有眼的跟雲溪郡主說道。
“靖王哥哥,你還好麼?”追過來的文襄公主也聽到了這個對話,看著賀仲麟的臉,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哦,你說傷啊,沒事,經常被踩,習慣了。”賀仲麟搖了搖頭,看了兩人一眼又說道,“不會騎馬下次就不要騎了。”
文襄公主同情的看了一眼雲溪郡主,拍了拍她的肩膀,把她帶走。
這邊,陸長笙拉了薛蘭兮一把,薛蘭兮毫發無傷,卻也受驚不小。陸長笙看著臉都白了的薛蘭兮,心疼的都要皺起來了,安置好她之後,氣鼓鼓的就去找了嫻玳郡主。
方才他遠遠的可看見了,嫻玳郡主的丫鬟去找了彈弓。那馬又明顯是被彈弓驚了,若是巧合,這也太巧了一些。
“郡主留步。”看著嫻玳郡主要走,陸長笙連忙出言阻止。
“怎麼,有事?”嫻玳郡主側眼上下打量了陸長笙一眼,知道這是景郡王府的世子,如今在金吾衛當差。兩人往日就沒有什麼交集,所以現在也沒什麼好說的。嫻玳郡主欲走,卻被陸長笙直接攔住了去路。
“你為何要傷人!”
“我傷人?你哪隻眼睛瞧見我傷人了?”嫻玳郡主抬眼看了陸長笙一眼,隻覺得這人膽大包天,“還是說,你隻是看見我站在這裏,就斷定我傷人了?”
嫻玳郡主自認這件事情做的隱秘,沒人知道。而且,方才她已經將那彈弓和鐵珠子讓丫鬟拿去丟掉,便是有人找到,也找不到自己的身上去。
“我方才明明看到你拿彈弓去打了雲溪郡主的馬,怎麼,嫻玳郡主敢做不敢認了!”陸長笙自幼就沒有見過如此恬不知恥之人,撒了個謊,準備把嫻玳郡主給詐出來。
“你看見了?”嫻玳郡主有了片刻的慌亂,忽然之間又冷靜了下來,看著陸長笙冷笑道,“你看見了又如何,我是郡主,而你隻是個世子,你還能到皇上跟前告我狀不成?便是你看見了,你與那薛蘭兮是表兄妹,證詞也不足為信,告不了我!”
“你這個人,怎麼可以這樣!”陸長笙沒想到嫻玳郡主不但不承認錯誤,還搬弄是非。
“我怎麼了?你可掂量清楚,是一個薛蘭兮重要,還是你們景郡王府重要。我母親晉安長公主可是皇上的姐姐,你們景郡王府便是有再多的從龍之功,難道還能越過皇親不成!”方才嫻玳郡主還是耍賴,這會兒就是直接拿了身份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