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除紅豆因為熬夜畫畫,累得起不了床外,嬴紂和泰禪卻是聽進去了昨的警告,兩人按時來到餐廳,一起享用早餐。
司空明看了身子僵硬的嬴紂一眼,這子倒也硬氣,沒有像泰禪一樣在屁股下麵放置軟墊,可能是覺得這麼做有些丟臉,直接紮了個馬步,用坐空氣椅的姿勢,避免屁股與椅子親密接觸。
“明傍晚,我會以監護人的身份去你們學校一趟,向你們的班主任了解你們的學習情況。”司空明道。
嬴紂一怔,隨後惡狠狠地瞪了司空明一眼,雙目滿是惱火,但他多少吸取了教訓,什麼都沒有。
泰禪則是安安靜靜的吸著豆漿,就好像什麼都沒聽到一樣,這子的反應在司空明的預料之中,家夥腦子聰明,哪怕用錯了地方,可隻要肯花一點心思在學習上,不難拿到優秀的成績。
紅豆其實也是一中的學生,不過她的賦讓她擁有了特權,學校允許她可以隻掛個名,除了期末考外,都不必去上課。
早餐結束後,司空明按照預定的行程前往潭革市的墨俠衛分部,畢竟以後他要在這裏討生活,報到留個名帖是非常有必要的,否則連任務都接不到。
墨俠衛的出現,源自墨家的理念“下之為君者眾,而仁者寡。若皆法其君,此法不仁也”。
意思指古往今來做國君的人有很多,但其中仁愛的極少,倘若以他們的言行作為法則,其實是效法不仁。
這番話直指帝王心性,揭開他們偽裝的嘴臉,一點不留情麵,就差沒指著那些自號“仁君”的家夥,大罵你們全是一群假仁假義的東西。
儒家是“視君王為父母,視父母為君王”,認為君王得地之鍾愛,有著生的神聖性,墨家則截然不同,他們壓根不對君王抱有美好想象,從不相信君王能與百姓相親相愛,認為君王隻要不整想著剝削老百姓,那就謝謝地,是仁者義君了。
由國君推廣開來,國君不可信,官府自然也不可全信,故而墨家提出了“上下通察”的辦法,上指的是鬼神,下指的是百姓,由鬼神和百姓來監督官府的行政。
所謂“上有**遺利,下得而利之”,就是如果上麵有沒做到,或者做的不好的事情,就由下麵的人來幫忙他們完成,從而變得有利。
鬼神的監察難以保證,但百姓的監察卻可以執行,即便現在墨家自己當家作主,建立了國家與政府,還是堅持認為政府作為一種權利機構,然有著自己的缺陷和局限性,執行上存在著無能為力的空白區域,而且它未必是在執行下人的共義,因此就需要用外部的力量進行彌補,於是墨俠衛誕生了。
最初的時候,墨家真的對墨俠衛這種民間武力組織采取放任的態度,任由墨俠衛自行展,結果被敵國勢力利用,往裏麵摻入密探,釋放流言,鼓動墨俠衛對抗素國政府,以維護百姓利益為借口,阻礙正常政令的執行,甚至還有幾次醞釀成暴動,大肆屠殺政府人員,讓墨俠衛淪為陰謀家的棋子。
不得不,即便以司空明的眼光來看,墨家當初的做法也是頗為幼稚,沒有作為官府和朝廷的自覺性,依然將自己當做一種學派組織,這點上遠不如儒家轉變得快,所以新曆前三百年,理國才是國力最強的國家。
當然,墨家理念中本來就有許多的理想主義成分,會犯一些“真幼稚”的錯誤是情理之中的。
受過了一連串的教訓,再總結了幾百年的血淚經驗,墨家終於在自主性和安全性上找到了一個暫時的平衡點,他們將墨俠衛當做國有企業經營,同時接受私人注資,但國有股份占據至少百分之五十一的絕對優勢比例。
國家並不插手墨俠衛的日常運營,隻進行監督,包括收集每一名墨俠的資料,進行嚴格的背景審查,記錄每一次的行動任務,防止外國間諜的滲透,隻有當國家安全遭受威脅的時候,才會下達強製性任務,要求每一名墨俠衛必須執行。
半個時後,司空明來到了一座金碧輝煌的大廈前,通過自動門踏入其中,迎麵就感受到了一股喧囂沸騰的熱浪,隻見大廳內人山人海,無論人口數量還是密度都不亞於司空明前世那種大城市的火車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