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清,妳病了吧。」楚天碧擔心的跟上。
「沒有。」沒好氣的回應。她怎麼可能生病,就連懷孕都沒害喜,身體健康得很呢。
「可是,妳沒打我。」楚天碧狐疑的在她身邊轉圈圈。
「妳欠扁嗎?」沒好氣的瞪她一眼。
「當然不。」
「那我不打妳,妳怎麼反而一臉失望透頂的表情?」溫玉清幹脆停下腳步,一本正經的問。
「因為妳平時總是會動手的,妳從來就不是淑女。」
「現在想淑女一點了,不行嗎?」
「不是不行,隻是不適應。」她老實坦承。
翻個白眼,溫玉清有些無奈稻了口氣,「我有寶寶了,所以我要開始注意眙教,明白?」如果不明白也是正常,這個楚大小姐某些時候是挺秀逗的。
今天的陽光有些烈,站在醫院門口的溫玉清穿著清涼的無袖T恤,一條米白色的九分褲,長發隨意的紮成一束馬尾,垂在身後。表情柔和中帶著母性特有的慈愛光輝,說話時神態顯得很是嬌俏可愛,這就是甫下車的楚天寒看到的一幕。
「天碧,不要影響妳大嫂胎教的主意。」
「你怎麼來了?」看到他出現在醫院門口,溫玉清一臉的驚訝,她沒有告訴他,就是不想讓他跟著來看看一旁擠眉弄眼的楚天碧,她立刻知道自己被出賣了。
「大哥,你別過河拆橋哦。」楚天碧識趣的準備開溜,快樂的刷卡去。嘿嘿,讓玉清當自己的大嫂果然是聰明之舉,現在不用擔心錢不夠用了。
「這麼沒義氣。」溫玉清撇嘴。楚大小姐真的很過分,出賣人之後什麼道歉的表示都沒有。
「醫生怎麼說?」楚天寒攬上她的肩,眼睛欣喜的盯著她平坦的腹部。
「你去問醫生。」
「還好妳沒有孕吐,據說很可怕。」他頗慶幸的說。
她聳聳肩,「也不一定,有的人孕吐的時間會推後。」
「是嗎?所以還是有可能嘍?」楚天寒關心情溢於言表。
「當然。」溫玉清一邊回答一邊狐疑的瞇起眼。那個女人——很眼熟,對了,她不就是楚天寒原本打算娶進門的女人嗎?
「楚天寒,你來醫院陪情婦打胎嗎?」口氣不善的詢問身邊的男人。
楚天寒一愣,再望望站在自己車邊的人,爾後露出得意的笑容,「老婆,真高興妳有吃醋的表現。」
「謝謝,但我不希望吃太多這種醋,對胃不好。」一腳老實不客氣的踩上某人的皮鞋,甚至刻意打了個轉。
「老婆……」楚天寒的聲音嚴重荒腔走板。
「你和這位小姐總不會是剛好碰上的吧,台北這麼大的地方要巧遇,機率實在不是很大。」溫玉清笑,但是眼神卻很銳利的瞪著楚天寒。
「我們真的隻是無意中碰上,讓她搭個便車而已。」他半真半假的解釋。要舊情複燃也得看當事人同意不同意啊,他可是一丁點的意思都沒有。「而且,老婆,妳要注意胎教,不要隨便動怒。」
「我就是在進行胎教,告訴肚裏的孩子要懂得替自己捍衛權益。」她說得理直氣壯,活真像這麼一條法律條文一樣。
「妳要是打人,是不是可以理解為妳是在教孩子防身術?」楚天寒興味的揚眉。
「有道理,我還沒想到可以這樣講。」溫玉清一臉受教的說。
楚天寒腦後出現三條黑線。
「走,上律師事務所。」溫玉清主意打定。
「幹什麼?」他一頭霧水。
「更鉻約。」她說得有些咬牙切齒。
對於楚氏夫婦雙雙蒞臨自己的律師事務所,李子明是有一點訝異的,更訝異的是,這次要加條約的居然不是楚天寒。
「真的加這一條?」李子明忍不住瞄瞄臉色依舊正常的楚天寒。
「當然。」溫玉清肯定的點頭。
「老婆懷孕期間,丈夫若偷腥,則以上條款統統作廢,可以辦理離異手續。」李子明口齒清晰的讀出,讓某人用力聽清楚,斟酌一下自己是否可以辦到。
「可以。」楚天寒斬釘截鐵的認同。
「真的?」李子明反而猶豫了。「不後悔?」男人不偷腥,尤其是天寒這樣的男人會不偷腥,他不敢相信。
「你想讓我拆了你的事務所嗎?」楚天寒口氣惡劣起來。他什麼表情?
切!
合同上添上這一筆,而溫玉清也心情愉快的回楚家做少。
一個月後,溫玉清開始痛恨自己當初的烏鴉嘴,她開始害喜了,吐得是天昏地暗、死去活來,隻差沒把心肝脾肺腎都吐出來供人瞻仰了。
她奄奄一息的趴在客廳沙發上,對茶幾上擺放的時令鮮果連看一眼的力氣都沒有,吃什麼吐什麼,還不如不吃,再吃下去簡直減少牙齒的壽命。
「喀滋喀滋……」對麵的沙發上,楚天碧正在快樂的啃蘋果,享受難得的孕婦待遇。托大嫂的福,她現在吃的喝的全是一級品。
「楚天碧——」有人陰森森的逼近。
「大哥!」她跳起。
楚天寒目光掃過一動也不動的溫玉清,再看看被妹妹摟在懷中的蘋果盤,「妳是孕婦嗎?」
「不是,當然不是。」楚大小姐頭搖得像博浪鼓。看玉清這麼痛苦的樣子,她對「孕婦」一詞現在是恐懼多多,死也不想當。
「那妳怎麼把替妳大嫂準備的東西全吃了?」
「大嫂不吃,我怕浪費。」她心虛的辯解。
「好吵,楚天寒,麻煩你不要這樣鬼吼鬼叫好不好?我剛剛才睡著耶。」溫玉清痛苦的著,用手捂住飽受荼毒的耳朵。
「老婆,對不起,很難過是不是?都是我不好。」上一刻還像一頭暴龍的男人,下一刻就溫柔得可以掐出水來,讓一旁看著的楚天碧眼珠子差點掉出來。
「那些東西吃下去也會吐出來,我才不要吃。」
「可是不吃的話,要是吐起來,更辛苦。」楚天寒雄的看著她日益消瘦的臉,早知道會這樣辛苦,他說什麼也不讓她懷孕,即使他非常想擁有一個和她的孩子。
「都是你害的,你怎麼不吐給我看看。」溫玉清突然不知打哪兒來的力氣,對著楚天寒的胸膛就是一陣亂拳。她從剛懷孕的欣喜到現在的極度淒慘,已經對他深惡痛絕。
「都怪我,都怪我……」楚天寒任她發泄,伸手拍撫著她的背,想讓她舒服一些。
「好餓啊。」目光可憐兮兮的看著桌上的水果,但是沒膽子去吃。
「會吐也得吃啊,妳就算不為自己著想,也得為妳肚子裏的孩子想想啊。」楚天寒抓起一顆蘋果遞給她。